“两人得有一个当女人……”妘周邪笑着,他话语没说完,就挨着风川的手臂勒脖,风川让他闭嘴。
在场有女伴,不只风川的妹妹,就是虞圆也都还没有情人,再说这种事,男子们私下谈谈就好,干么拿出来当着三位女孩面说。
虞苏一路沉默,低着火烤似的脸,红扑扑,默默跟着众人回城去。
及谷的花草坡,有一棵及谷最古老的大树,大树下是年轻男女幽会的地方,人们对适婚男女们的这种行为习以为常。这么多年来,虞城的人们年老葬于北郊,年少时,相恋于西谷,是很自然的事情。
不过有时,在花草坡成双成对的,未必是男女,虞人对这类人会抱着嘲戏态度,不过又觉得没什么,你情我愿。只要进入及谷,就离开了虞城,人们仿佛回到群猎刀耕的时代,那时婚姻还不存在,孩子们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在那些年头里,男子间的欢好,也被视为正常之事。
虞苏从及谷回到家,心仍嗵嗵直跳,他从没带女孩去过花草坡幽会,但是他见过在那边亲亲我我的男女。以前他不觉得这是特别的事情,但是这次却给他很大的冲击。他想起抱起他、背负他的姒昊,想起自己在湖边洗澡,不着片缕,他有一些奇异的感触。这样的事,虞苏自然没法和任何人说,他只能自己去分析,去理解。
自从回到虞城,虞苏时常会想起姒昊,想他孤零零一人在角山下放牧,家里只有一只烧水的陶鬶。虞苏很想再去看看姒昊,但是路途遥远,以他一人之力,抵达不了角山。
日子一天天过去,虞苏这份去角山的念头,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淡化,直到今天,他再次想起两人在湖畔的事情,才意识到这人对他而言,不只是照顾他的恩人。
黄昏的虞城,虞苏坐在火塘边,和父母吃饭。虞母瞅眼虞苏额头上的一个包,倒是没说什么,虞苏在家养伤十日,总不能一直将他关在家中,不让他外出。
“苏儿,你几时回大陶坊帮忙?”虞父知道虞苏今天跟着伙伴们,前去及谷採蜂蜜。因腿伤,他已经清闲好些天了。
“阿父,我明日过去,跟仁叔说好了。”虞苏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他也想早点回陶坊。
“你怎么也让他烧陶,夏天陶窑多热,能把人蒸熟。”虞母希望虞苏能到宫城里任职,所以一向不大赞同他制陶。
“烧陶哪里不好,站城楼当戍卒,不也是要把人烤熟。”虞父觉得虞苏不适合当侍卫,而且他又喜欢制陶,凡事不能强迫。
“你……”虞母一时没了说辞。
虞苏没有c-h-a嘴,小口喝粥,他知道母亲也就嘴里说说,她不会禁止他到陶坊帮忙。
夜晚,父母睡下,虞苏端油灯出院子,走进杂物间。昏黄的灯光照向木架子,架子上有四件陶器:陶鬶、陶鬲、陶壶,陶碗。虞苏烧的是质地细腻的白陶,并且绘上朱黑相间的纹饰,他制作的是彩陶器。
这些彩陶器,虞苏想带给姒昊,而不知道他心思的父母,还以为他是在帮虞允家制陶,毕竟虞允的奴仆,来送过几次陶土。
虞苏的手抚摸过双耳陶壶,仿佛看到姒昊在烈日下,挥汗行走山路,回家烧水的身影。他居住的地方没有井,而潭溪的水哪怕再清澈,喝了也可能闹肚子。若是在当地长大的牧人,倒可能适应了,他必是不能适应,由此每每往返于落羽丘和草场,就只为能喝上一口干净的水。
他本是一位陌生人,与我相处几天,我又何必这么关心他,虞苏有时也会这般想,但他就是记住了姒昊,记住了他的样貌和习惯。
虞苏返回屋子,把油灯熄灭,将大门掩上。他在火塘边坐了一会,对着火光想心事,想他早晚会再去趟角山,只待一个机缘。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下章就要去找昊总了。说来,昊总早晚是要搬来虞地住的。
第20章 受伤
虞城的大陶坊, 陶匠不少, 学徒则稀寥, 虞苏是里边三位学徒之一。给虞君制陶,不容出错,只有手艺好, 并且谨慎的人,才能以学徒身份在大陶坊里帮忙。
虞苏一返回大陶坊,就听闻有一批彩陶器要做为嫁妆, 会在冬日送往浛地。出嫁者是虞君的大女儿, 而有幸娶这位虞城美人的是浛君之子。虞君嫁女,不像平民, 随口谈个日子,就成亲, 过程复杂,也难怪冬日才要嫁女, 此时就在准备嫁妆。
“我三月时见到她,还和她说了话,她对我笑着, 现在觉得像在梦里。”虞中蹲在地上, 用木杵击打陶土块,跟一位揉陶土的陶工谈着话,两人都是学徒,做的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胡扯,虞君的女儿, 你想看就能看到?”姜由禾袖子挽高,趴在地上用力搓揉陶土,他正忙活着,也不忘搭话。
“那是你不知道,每年虞氏成年男子,都会受虞君邀请,到宫城里参加聚会,这是古老的习俗。”虞中的话语洋洋得意,他氏虞,和虞君是同族,有那么点血缘关系,虽然那得从好几代前说起。
“你说说,她长什么模样?”姜由禾信了虞中的话,顿时对这位虞城美人充满遐想。
“她身材窈窕,不高不矮,头发乌黑得像炭,皮肤白得像雪,笑的时候有两个小酒窝……”虞中说得入神,伸出两根沾灰的手指,戳着自己脸颊,挤出两个酒窝,笑得像个傻子。
虞苏听两人的谈话,忙于手头的活,他提篮子取陶土。他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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