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源被他抱住便把脸埋在他的肩上,黎怀澄听到他意语和华语掺杂在一起话语伴随着他压低的哭声隐隐传了出来,大概是相处时间久了的原因,黎怀澄竟然也听懂了,他说:“我姐姐死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都不能见她最后一面……”
黎怀澄听着江斯源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发现他已经差不多平静后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他没有过这种十分亲近的亲人离世的经历,也觉得这个时候怎么安慰江斯源好像都没有什么用,所以只是安静的任由他抱着,等他自己调整好情绪。
没想到江斯源哭完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不想让黎怀澄看到他哭红的眼睛,要黎怀澄转过身去等他擦干净眼泪再转过身。
然而还不等江斯源擦干净眼泪,周子猷几人就找了过来,一圈人笑嘻嘻的咋咋呼呼的叫他们一起打球。
还没等黎怀澄想好怎么解释,江斯源就凑到他耳边,用刚刚哭得还带着些鼻音的声音道:“你背我去医务室克意吗?”
黎怀澄心领会神,让江斯源跳到他身上,对周子猷他们说他不舒服,然后在一众人诧异的眼神下,将江斯源一路背到了医务室。
也是从那天开始,江斯源变得格外喜欢黏着他,动不动就喜欢抱着他,起初黎怀澄是因为想到江斯源刚刚失去亲人心里难受便没有推开他,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了,而且不止他习惯了,他们周围的同学们也习惯了,哪天没看到江斯源粘着黎怀澄还以为他们吵架了。
黎怀澄的回忆也就是一两秒的事情,只听后面的人道:“好像是江斯源扭了脚还是生病了什么的,不然黎怀澄无缘无故背他做什么?”
黎怀澄闻言一笑,转弯进了食堂。
坐在餐桌边,江斯源一脸虚弱的靠在黎怀澄肩上,对周子猷道:“我想吃意面,澄要排骨饭,谢谢你,自由。”
周子猷拿着卡表情愤愤,道:“你也就算了,橙子的饭怎么也要我打。”
江斯源无辜又虚弱的眨眨眼,道:“我需要靠着他。”
察觉到周子猷的视线,黎怀澄但笑不语。
周子猷对两人翻了个白眼便认命的转身去打饭了。
黎怀澄推开江斯源的脑袋,见他委屈的模样,微笑道:“你没有不舒服吧,没有就自己坐好。”
江斯源听话的坐直身子,被黎怀澄拆穿也不心虚,一双清澈深邃的蓝眸弯了弯,理直气壮道:“每次自由去打饭,食堂阿姨都会多给一些。”
黎怀澄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抱胸道:“子猷得罪你了?我发现你今天对他很不友好啊。”
江斯源眨眨眼,一脸无辜道:“没有啊,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黎怀澄抿嘴含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周子猷端着托盘走过来,将黎怀澄的排骨饭放到他桌前,然后将一碗粥端到江斯源身前,坐下道:“今天只有r_ou_酱意面了,我觉得你现在肚子不舒服吃了油腻肯定更不舒服,所以就给你打了一碗粥,在中国,肚子不舒服喝粥最有用。”
见江斯源盯着白米粥看,周子猷将一小碟红褐色酱料推倒粥碗旁,笑眯眯道:“我为了让你喝的舒服一点,特意去阿姨那边要了一点意面酱,如果你嫌粥太清淡了就搅一点意面酱进去,华意结合,!”
看了眼江斯源一言难尽的表情,黎怀澄抿唇憋笑,他就知道周子猷乖乖去打饭肯定有后招,只是之前都是周子猷吃瘪,没想到这回江斯源栽了跟头。
周子猷卷好自己的烤鸭,美滋滋的吞进肚子里后发现江斯源看过来的视线,缓缓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是好兄弟,不用谢。”
“不。”江斯源将白粥搅了搅,抬眸道,“自由,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身体,下次有机会我也会好好回报你的。”
周子猷汗毛倒竖,看了眼坐在旁边置身事外的黎怀澄,放下刚刚卷好的烤鸭认真道:“不用不用,施恩不求报,爱护同学关心朋友是咱们华国人民的传统美德,你不必太有压力,纯粹只是我作为共产主义接班人的责任心作祟而已,如果你要感谢,就感谢我的祖国吧,感谢她养育了我们这么优秀的花朵。”
“华国还有句话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江斯源喝了口粥,慢条斯理道:“所谓入乡随俗,何况我身上也有一半的华国血统,所以该报的恩还是要报的。”
江斯源说这句话时唇角微勾,笑容优雅且迷人,再加上他已经听不出丝毫口音的华语,几乎让不知情的人想要为他的美好品德鼓掌。
作为知情人士的黎怀澄都想为江斯源鼓掌了,自从江斯源能够将华语讲通顺之后,学习成语的热情也与日俱增,加上他触类旁通的能力,华语语言能力就呈直线飙升,其中最直观的的表现就是江斯源每次与周子猷舌战从未输过。
这让土生土长的华国人周子猷十分挫败,所以每次惨败后他回家都会绞尽脑汁想出当初应该回击的说辞,然后拨通黎怀澄的电话大肆抒发一番他的懊恼之情,最后添上一句对江斯源与语言能力成反比的写作能力的嘲讽,借此来抚平他受伤的心灵和受挫的尊严。
这场大戏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上演,已经成为了黎怀澄校园生活不可或缺的娱乐之一,这也是黎怀澄明明知道江斯源装虚弱却没有拆穿他的原因,江斯源靠着他的肩膀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周子猷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和得意。
还以为这次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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