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倒吸了口凉气,冷汗唰的一声流了下来。
韩氏集团在中海市雄霸数十载,旗下产业遍布各行各业、根深蒂固,可谓是不折不扣的地头蛇。
而韩雄更是商政两界的风云人物,只手遮天。
即便是天京贵胄想要动他那都要掂量三分,可面前的夏尘竟然短短一刻钟就让韩家土崩瓦解,这要多么通天的手段……
韩君下意识的看向夏尘,脸色一点一点的白了下去。
啪!
夏尘杯酒入肚,酒杯宛若当堂醒木砸在桌子上,也如同压死韩君的最后一根稻草。
噗通。
早已被恐惧支配的韩君跪在地上,仅有的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
他清楚,自己这次他妈玩大了!
韩君狠狠地扇了自己几巴掌,打着哆嗦道:“夏……夏先生,是我瞎了狗眼冒犯了您,我该打!”
啪、
啪、
韩君嘴角带着血沫子,疼的呲牙列嘴。
可夏尘却无动于衷,只是用手不断敲打着桌面,一片死寂。
韩君剧烈的喘着粗气,甚至,随着敲打声愈发紧促他感到一阵窒息。
哒哒。
像是地府冥界的死亡钟声。
他绝望了,这是他平生以来第一次距离死亡这么近,就在咫尺。
“家……家母是帝京齐家旁系,还望夏先生能够看在齐家的面子上能饶我这一次。”
哒。
敲击声戛然而止,韩君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齐家,帝京七十二贵胄之一,权势滔天,随便拿出一个家族那都是搅动一方秩序的财阀巨擘。
而这其中更数齐家极其重视门楣荣辱,家族子弟若是顶着齐家名号在外面惹是生非,后果不堪设想。
不到万不得已,韩君决然不会提及自己的这层关系。
索性……
韩君一口气还没喘匀,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夏尘单手掐住他的下巴,眸光冰冷。
“你是在威胁我?”
几个大字轰然落下,声如闷雷。
韩君感觉滚滚气浪就像泰山压顶般袭来,他疯狂大叫。
“不敢!”
夏尘冷冷一瞥,顿时觉得有些可笑,三年前自己上京,七十二少保十里跪首,三十二太保躬身相迎,上首将军更是国礼相迎。
却未曾想到三年之后,曾经的漠北战神竟被一介少保玄孙出言不逊。
好胆!
“你以为,齐少保能挡得了我?”夏尘轻描淡写,让韩君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打了个颤。
齐少保。
那……那不是他齐家老祖的名号!?
韩君眼窝深陷,血丝把眼球勒得赤红,他绝望了。
“祸不及家人,夏先生能否给韩家一条活路?”事到如今,韩君倒显得有些平静。
“你倒也是个人物,今天我不杀你,只想给你提个醒。”
哗啦。
韩君一口气呼出来,整个人早就已经汗流浃背。
“是是!”
夏尘优雅的燃了一支香烟,眯起眼,“对了,我的身份你不必多问,你且记住守口如瓶就好。”
他手指弹向一侧的红酒杯,铛的一声。
韩君脸色煞白,像是被一瞬间抽去全身精血,忙不迭道:“守口如瓶,守口如瓶……”
一连念了十几遍。
啪!
身旁的红酒杯砰然炸裂。
韩君猛然一惊,回过神的时候夏尘已经离开多时……
酒店外。
夏尘刚钻进车内,夜七就将一份文件递给他。
“域主,这是这几年江家的基本情况,请您过目,”夜七神色肃然,一双瞳孔在漆黑的夜里令人不寒而栗。
五年前江家老大江占鹏因病去世,江淑妃备受排挤,若不是江老太爷极力庇护恐怕她早就已经被逐出家族。
江淑妃的母亲周凤梅与江占鹏关系本来就不和睦,丈夫一死,她在外面也很不检点,对此江家那些亲戚没少借此事挖苦江淑妃。
几年来,江淑妃可以说是内忧外患,顶着巨大的压力走到如今。
夏尘将文件攥成一团,沉默不语。
咚。
夜七心口一颤,急忙往边上挪了两下。
这可是战场上杀敌无数的边陲悍将,如今竟被夏尘一声喘息震得心慌意乱……
良久,夏尘合上眼皮。
“爷爷的事情呢?”
夜七深吸了口气,面色突然凝重起来道:“江老太爷的死的确有些蹊跷。”
夏尘眸光冰寒,瞬间杀意涌动。
“怎么说?”
“老爷子本来就患有严重的心脏病,病历上说死于心源性猝死,表面上说是长期熬夜、心力憔悴导致的突发事件。”
“可是我在病例切片上发现,老爷子每天服用的药物中被摄入了过量的奎尼丁。”
“这种药物临床上是治疗心脏病的,可用量一旦过大极其容易导致心源性猝死,这一切看似巧合,实则有人在暗中操控。”
夜七话音未落,夏尘便冷声道:“江家人?”
“不好说,老爷子每天接触的人太多了,难度很大……”
江老太爷的音容笑貌在夏尘的视线里逐渐凝固,变得漆黑幽深。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对一个半截身子已经入了黄土的人动手,还这么大费周章,难道仅仅是为了对付一个江家?
咔嚓。
夏尘指节清脆,凝声道:“给阿莫通个气,这个月天机营撂下一切事物,务必给我查清楚这件事。”
天机营!?
帝京八大机关,天首亲封。
夜七倒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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