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南境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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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亚热带的阿布塞拉草原,入秋以后伴随着雨季常常出现的阴天天气,令队伍当中的南境商人和索拉丁高地出身的佣兵们都不由得多加了一件斗篷。
人到底都是流着故乡的血,在一方生养长大的人不论身体还是心理都会刻上牢牢的难以拂去的印记,一代人就算去到另一个地方多少年下来口音仍旧会带着一丝出身地的味道,身体发肤都牢记着过去生活的地方的温度和湿度,牢记着那里的风吟鸟鸣,因而去到了别的地方,不论内心是否已经适应,身体都会自然而然地因为些微的不同而产生反应。
南境和索拉丁这样的热带地区,即便秋季气温也基本都在二十五度以上,就算是寒冬腊月,最冷的时节你也可以仅仅只穿着单薄的衣裳。相对宜人的天气造就了南境人不需要以保暖为目的因而可以尽情发挥的各种轻薄靓丽样式独特的衣裳,但当习惯了这种生活环境的他们来到风刮起来时气温会骤降到十几度的阿布塞拉时,尽管只是几度的变化,仍旧让不少年轻人开始瑟瑟发抖。
亚文内拉出身的我们的洛安少女无法懂得这一点,沉重的半身甲和棉甲加上罩袍令她无比闷热,因此当天气转阴开始刮风时,她唯一感觉到的只是凉爽和舒适。这种因为生活区域不同而在相同情景下产生的不同感受是根深蒂固的,白发的小米拉无法忍受南境和索拉丁的炎热,而在这种他们看来已经算得上是凉飕飕的天气之下,她抗寒的能力却又令那些更为年长的佣兵们刮目相看。
文化与人种,语言与风俗,这一切的一切都与所生存的地域分隔不开,即便同属自诩文明社会的定居民族,亚文内拉和索拉丁,索拉丁和南境,也依然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细微区别——这就更不要提,被他们所排斥的阿布塞拉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了。
“——”呼啸的风声、马蹄声还有车轮滚动的声音以及各种装备杂物互相碰撞的声音,伴随着猎猎作响的旗帜和斗篷的声响一刻未停,一百余人浩浩荡荡的队伍分成两个互相警戒的小节,就这样以不紧不慢的速度缓缓地朝着前方走去。
数个小时前还在互相厮杀的对手如今成为了他们的引路人,但单从队伍之间拉开的这段距离就也已经能够看得出来信任这种东西并没有廉价到立刻就被建立起来。相反,由于文化冲突以及其他种种原因,原先好不容易稍微建立起来的和哈利德他们一行人的关系,反而是进入到了摇摇欲坠的状态之中。
明眼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是因为和这些人合作的缘故白羊氏族的人有些不爽,实际上不止他们,由于之前的持续围攻当中马匹和少数商人佣兵的伤亡,就连队伍当中的其他人也都是对这些人怀抱有敌意——再加上对于亨利他们一行二三十人的骑兵没有在受到围攻时立马过来支援的怨念,说是整支商队到了这会儿已经有四分五裂的迹象,或许也并不为过。
时间稍微回转到数个小时之前,隔着两百米距离的那位红嘴雀氏族的指挥官,现在知道他的名字是艾本尼的中年草原贵族请求双方进行休战以后,见亨利他们这边依旧严阵以待,于是回过头开始令一半的手下朝着后方退去。
两百米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草原上常见的短弓射程多数在一百五十米左右,三四十公斤拉力的它们若不用毒箭的话面对普遍拥有皮甲防御的敌人有效射程还要打折,对付亨利他们这样的穿着金属护甲的西海岸佣兵更是只能攻击马匹和裸露的要害,但在双方都处于高速移动的情况下,饶是平地打靶百步穿杨的优秀射手,也只能保证不会偏差得离谱。
精度不足数量来补,要完美地吞掉亨利他们一行三十多人的骑兵原先艾本尼盘算的是等到他们进入七十米左右的距离时八十人一起上,用优越火力直接在他们与商队本阵汇合之前彻底击溃,毕竟即便眼下增加到这个人数尽数是轻骑兵搭配的他们也并非取得绝对优势,而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亨利他们一行人不上当,艾本尼为了保存实力,自然也就只好选择谈判议和。
这在中等氏族出身的哈利德看来简直是耻辱的行为,虽说他明白在生存环境艰辛的草原上像红嘴雀这样的小氏族要生存下来绝对不能热血上涌就拼个你死我活,但身为尚武的阿布塞拉人,他们竟然主动求和,简直是令白羊氏族的这位年轻贵族气得鼻子都歪了。他怒气冲冲地就想要把这些辱没了草原人荣誉的家伙杀死,但是不知不觉变成十来名佣兵领头的亨利却是举起了手,指示着周边的同伴们随着艾本尼那边的队伍的后退而缓慢地逼近。
“你这家伙!你们这些软弱的家伙!”气急败坏的哈利德再次显示出了他年轻气盛的毛病,但大声嚷嚷着想要跟对面拼命以证实草原人的荣耀的他只是个合作者并没有权力和资格指挥着重甲盾牌的佣兵一行,而见作为盾牌和前锋的佣兵们开始驱马前进,那些更为年长的草原武士也只好开始劝自己的主子赶紧跟上,避免落单导致情况恶化。
“……走着瞧!”性格虽然莽撞,但应有的符合身份的知识仍然是有的,也不知道对着谁丢下了这一句狠话,哈利德指挥着剩下的十几名草原武士跟了上去,而随着他们的进发艾本尼命令的一部分麾下的骑兵也后退到了百多米远的距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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