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女孩,即便在这一周半的时间里头有几天显得烦躁又挫败,但她总是能够重新鼓起干劲来。
这令贤者感到十分欣慰。
不败之人是不存在的,这个世界上不论是谁,都会在某一方面上经历过失败。
因此那种傲立群雄的宁折不弯,说实在的,并不是一种值得提倡的品质——至少相比起被挫倒多少次都会重新爬起来的坚持下去的毅力而言,这种仅仅只是站在原地拒绝任何变化的固执。
要,差上许多。
时光缓缓地流逝,在这一天的下午经历过许多的琐事,带着已经锈迹斑斑到影响活动的锁甲和浑身发痒的不适感,二人终于是来到了克兰特王国最北端的小镇——它的名字和亚文内拉的那位爱德华王子的封地一样,叫做切斯特。这并不算是什么巧合,事实上在西海岸有许多的城邦都叫这个名字。
原因自然还要从当年战败迁徙至此的浩浩荡荡的拉曼帝国分支说起。拉曼人带来的文明的火花虽说最大的那一部分遗产留给了西瓦利耶,但零零散散分布到其他方向的细枝末节也是遍地开花——这其中最为典型的,莫过于语言。
拉曼语是里加尔世界最为古老的系统性语种,这个说法虽然有一定的争议性存在,但若是严格按照学术协会对于语言的定义的话,确实它也是无可非议。
现代的里加尔世界除了奥托洛语以外包括西海岸的通用语和其他许多种流行语言在内的绝大多数语种都是以拉曼语作为蓝本,而由此延伸出来的很多经典词汇自然也就保留有相同的原意——例如我们所提到的“切斯特”,就在拉曼语当中有着“小镇”的意味。
我来,我见,我征服。
即便是在帝国灭亡了一千年以后,遗留下来的文化仍旧在某种意义上达成了过往大帝的夙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让我们把注意力移回到两位主人翁身上。
马蹄声沉闷回响在泥土路上,拥有马匹全副武装的佣兵在这种地方并不多见,因此二人算是吸引了不少的眼球。
这里的建筑多是木制结构,为了避免潮湿,底部有着林立的支柱将地板与地面隔开。
人类的智慧在这种细节上一览无遗。米拉和亨利接着前进,在走过一小段路程以后就找到了旅馆的所在。
在任何的时代当中旅馆总是很容易辨认的标志性建筑物,普通居民的房屋很少会有这么大的尺寸,再加上整整齐齐的隔间设计,就算没有挂牌,稍微旅行过几次的普通人也可以很容易就辨认出来。
“一个房间。”亨利翻身下马走了进去,因为身高的缘故他俯视着那名秃顶的店长这样说道。风尘仆仆的贤者这段时间自然也是没有能够洗漱的,乱糟糟的胡茬加上脏兮兮的脸再搭配身高和背后的大剑威慑力不可谓不高,店长呆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反应了过来开始用通用语询问要住多久。
“先付两天吧,艾拉银币能用的吧。”贤者点了点头,而身后的米拉则大大地打了个呵欠。
总算到了有人烟的地方,放松了起来的洛安少女一下子就感觉整个人都有些犯困。
“能的,这位佣兵阁下。”蓝牌的佣兵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角色,店长用客气的语调这样说着,而亨利则再次询问道。
“有些什么吃的吗?”
……
时光辗转,连日奔波的二人在终于来到有人烟的地方时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地洗了个澡。
初春的里戴拉地区气温已经达到了二十多近三十度,旅店预先为客人准备好的几个木桶当中放着的水都有着些许的温度——浴室是狭小的木制隔间,在稍高的角落里头钉着一块木板,上头的蜡烛发出昏黄的光芒。
这种独立的隔间是沼泽地区所独有的,相对靠北的亚文内拉那边的人都习惯在河流湖泊当中洗澡,而更往南去人们则喜欢到拉曼式的大浴场一同洗浴。
不去户外洗澡的原因很是简单,沼泽地区多鳄鱼和水蛭,在野外洗澡一不留神小命就没了。而没有兴建大型浴场,则是因为这里的村落之类的聚居点人口并没有那么地多。
一身清爽。
褪下了防具,换上了相对干净的衣服,一头长发湿漉漉的米拉和亨利两人只带着贴身的小剑就从自己居住的二楼走了下来。
一楼是餐厅兼顾酒馆似乎是所有旅店的标准模式,前面已经交过了钱了,这会儿两人就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等待着自己的晚餐。
香气弥漫,仅仅是闻到它们就令米拉胃口大开,但当食物真的被端上来了,她却整个人呆坐在了椅子上。
“呃……老师,这个是什么?”湿哒哒的头发贴着女孩红扑扑的小脸,她呆愣的表情令亨利禁不住露出了笑容。
里戴拉的这位旅店老板端上来的主餐既不是面包也不是面饼,而是一盘子白色的晶莹剔透的谷物颗粒——这是米拉从未见过的东西。
“是稻米,种植在水田里头的东西,拉曼人教会了他们如何种植,因为这边的环境不适合小麦生长。”贤者这样说着,而旅店内的女仆又开始将更多的食物端了上来。
撒上香料煮炖而成的鱼类,沼泽地面上随处可见的小型的虾类和蟹类,蔬菜不像是亚文内拉那边常见的土豆和红萝卜而是一些看起来也像是水生的青菜。
“呜……”没有吃过的主食让米拉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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