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画在墙壁上的……不可能是蚀刻。这个会直接起效的所以。”莱泽曼喃喃自语着驱马向前,旁边的维嘉一声大喊:“都给我分开!所有人后退。后退!”
他一声令下,士兵们都朝着后面拉开了距离。亨利他们驱马跟上雷泽曼朝前走去,而另一侧的梅德洛和几名穿着板甲的骑士也过来加入了他们。
“没有错,是排斥法阵,只能以法阵的形式存在的一种特殊的干涉法术,我记得拉曼人是将它称之为‘结界’的。用诸位能够理解的方法来解释的话,这个东西会让里头的人出不来,外头的人进不去。”
“它的缺陷是消耗极大,然后因为体积过大也无法轻易移动,并且最重要的。里头的人假如没有充足补给的话在法阵能量消耗完毕之前也无法出来,会反而被这个本应保护了他们的法阵给困住从而悲惨地渴死跟饿死,说到底这个法阵最初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缺陷所以才没有被拿出来使用,眼下用在这种关头加上公爵府内的大量食物和饮水的库存显然也是——”“雷泽曼阁下!”维嘉用很大的声音打断了对方:“有什么方法可以打破这个吗。”
身后的人们,包括梅德洛他们一众精兵在内都退后了几步看着灰蓝色的半空中雨水全部被弹开的景象。骑士总管和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复杂,若是说之前维嘉的一番话只是让他们心底里头变得摇摆不定了的话,此刻这些人就真的是想要朝着自己的领主挥剑相向了。
这个所谓的排斥法阵是不分敌我的,也就是说除了里头的佣人和公爵一家以外他们这些被派出来拦截的手下也是会被阻挡在外——联系到一路以来维嘉等人透露的关于黑色圆环的真相,显然门罗大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他们这些手下士兵活着回来。
“你们想要为了这样的主子去送死吗。”数十分钟前维嘉的话语深深地在他们的心中回响着。一众骑士都握紧了手。
“法阵破除的方法无非两种,一个是施以超越承受范围的巨大冲击力使其崩溃;另一个则是等待本身的能源供给消耗完毕。”雷泽曼左右瞥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以公爵府的这个占地面积来说,法阵的承受范围至少要复数的攻城器械层次的共同攻击才能够击破。而如果是等待它消耗完毕的话……考虑到门罗公爵家开始囤积天青石的时间可能远在我们知晓之前的事实,这显然也是不被可取的。”
“不过排斥法阵其实还有另一个对付的方法,因为魔力供给的缘故这面负责弹开一切的‘墙壁’可能会有从一两米到十几米高这样的区别存在。但不论怎样,它们都只是一面竖起来的‘墙壁’。换句话说,假如可以飞行的话。我们直接就可以越过它从上空落下道:“毕竟说到底排斥法阵原本就是通过紧密的魔力结构达到把一切都给隔绝开来的,若真的能够做到全方位包围的话,连空气都进不来里头的会会直接窒息而死的。”
他这样说着,而另一旁的米拉忽然注意到亨利转身下了马,雷泽曼对着维嘉叹了口气:“我们眼下没有太多方法可以去处理,也就只能围着这座城堡被动地等待着赫尔曼伯爵另一侧取得胜——”
中级法师话音未落,面前的几人却全部把头转向了一边。
倾盆大雨顺着斗篷淅沥沥地流下,下了马的贤者伸手要过了因为队形混乱而挤到了这边的几名前列士兵手中的铅盾,然后直接就丢在了门罗公爵府大门的地上。
“啪!滋呜呜。”一阵有如电流一般的声音响起,空气中整片的雨水先是溅射了开来,紧接着就再也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地落在了这一片区域。
“呃……啊……嗯……这、这、这样确实也行得通。”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让雷泽曼瞬间变成了一个结巴,而瞬间明白了贤者意图的众人也接二连三地将铅盾给叠到了地上,拥有抗魔属性的这种神奇金属直接就让大门所在这一段法阵彻底失效。一行人鱼涌而入,首当其中的是一众的领导人物。紧接着门罗府上的精兵从两侧迅速地冲了过来,立刻结成了盾墙放平长矛开始警戒。
“……这是什么味道。”
即便是大雨倾盆。空气之中也仍旧有些什么东西挥之不去。
米拉嗅了一下自己小巧的鼻尖,这股如同臭鸡蛋一样的奇怪味道让她感觉有些不适。
“呼……原来是这样吗。”雷泽曼再次皱起了眉头,而亨利则是长出了一口气。
“老师?”他看起来像是知道这是什么,因此米拉开口询问,旁边的几人也转头看向了贤者。“有动静!”右侧警戒的精兵一声大喊,众人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大雨淅淅沥沥地落下笼罩着他们,而亨利轻声开口,念出了一段不论用词还是叙述方式听起来都相当古朴的话语。
“自混乱而生。以恐惧为食。常伴于阴谋与死亡,所到之处只余留焦灼与腐臭……”
“后手,底牌,自以为是的愚蠢人类,又一次碰触了不该碰的东西。”
“真是啊……你们这些年轻人什么时候才能懂得,别人说不要碰的东西,就不该去碰啊!锵——”亨利拔出了大剑,紧接着一步向前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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