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仙姬与一众家臣们目送走了斗牙之后。
彼此交换了几个眼神,都尊敬的朝着仙姬施了一礼才转身离去。
最后离开的宝仙鬼在走之前开口道:“夫人,还请放心。”
“以主公的实力,要收拾一个当年的残兵败将,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
“在此期间,微臣也必定会替主公死守领地安全!”
看了一眼斩钉截铁,信心满满的宝仙鬼,凌月仙姬此刻的状态有些奇怪。
整个人心不在焉,好似发呆走神的样子,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
“啊…他会胜利回归这是当然的,但是——”
莲步轻移,和宝仙鬼擦肩而过。凌月仙姬站在山顶边缘,低头俯瞰着整座山谷里的欣荣景象。
这时一阵劲风吹过,扬起了仙姬的秀发与衣摆,同时吹走的还有她眼睛里的迷雾。
“好熟悉的景象啊,这里……就仿佛是那个原来的家一样。”
思绪犹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湃,这让仙姬的意识不由自主的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十年前的那一天,她和某人也正站在此刻的同一个角度,注视着那片家园的景象。
只不过,仙姬当初的心情和现在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那个时候,面对即将被豹猫们毁掉的家园,凌月仙姬愤怒,无力,痛苦,绝望……
此时此刻,面对这座和当初相差无几的家园,凌月仙姬欢喜,开心,快乐,满足。
但是……
随着斗牙的离去之后,仙姬开始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内心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突然挖去了一大块似的。
不安与迷茫,在不知不觉中,悄无声息的侵蚀占据了仙姬内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回想一下,斗牙没走之前,凌月仙姬恨不得亲方和豹猫一族全员集体暴毙!
可当斗牙走了,出发去找亲方报仇以后,凌月仙姬反而开始有些后悔了。
一种患得患失,摇摆不定的心情出现在了凌月仙姬身上。
还记得在过去的时候,仙姬也曾有过一次这种犹豫不决的心情。
那是犬王当初带人去追杀亲方的时候。
对了,今天斗牙的出征。
与犬王当时的行动何其相似!
山谷里的暖风虽暖,吹在仙姬身上,却令她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心中,有的只是一阵阵的冰凉与寒意……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藏在袖中的柔荑悄然紧握。
凌月仙姬最后看了一眼山谷里热闹的景象之后。
深吸口气,把脑子里的杂念与心中的烦恼统统镇压!
她可是斗牙的妻子,身份贵为王后,王不在的时间里,她就是大家的主心骨。
所以说什么,她也不能让自己露出那种有失身份,带头扯后腿的难看模样。
一甩衣袖,此刻拿出王后威仪的凌月仙姬,飘然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仙姬走后,宝仙鬼悄悄的松了口气。
“嗯?怎么了宝仙鬼?你看上去好像轻松了不少的样子。”
朴仙翁察觉到宝仙鬼的情绪变化,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对此,宝仙鬼背负双手,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盯着正在下山的仙姬背影。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夫人她应该十分依恋主公的照顾。”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宝仙鬼?这不是当然的吗?”
“我的意思是,夫人再这样下去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主公都不好!”
宝仙鬼的一句话,把朴仙翁听的是一愣一楞的。
“怎么就不好了?”朴仙翁下意识的追问道。
“你没注意到吗?夫人刚才迷茫的神情。”
“看到了,可是……那又怎么了?”
宝仙鬼深吸口气,脑子里思绪繁多,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
在斗牙的班底里,除去朴仙翁,可以说就属宝仙鬼的年龄最大。
自然,宝仙鬼对各种事物的见解与各方面的经历也接触的很多。
“主公的家业正在逐渐发展,并持续的壮大之中。”
“夫人虽说身份贵为王后,却也不能一直躲藏在主公的身后。”
“这样时间久了,会让夫人在臣子心中变得很没有存在感……”
朴仙翁听得是云里雾里,要是它有手臂的话,估计这会应该都要挠头了。
“宝仙鬼,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夫人她在外人眼中太缺乏威仪和存在感了!”
“现在还好,大家的心都紧紧系在主公身上,一切都在循序渐进。”
“可是以后呢?到时候追随主公的肯定不止就我们这几个臣子。”
“到那时,万一主公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下面的人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
“夫人要还是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以及淡薄的存在,主公的家业就全完了!”
感觉宝仙鬼有些在危言耸听的朴仙翁,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现在你说这些,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早?朴仙翁你没注意到吗,刚才红邪鬼和齐天她们离开的时候。”
“只是形式上对夫人表达了一下尊敬,她们的眼里,我可一丝尊敬都看不见啊。”
宝仙鬼甩袖,有些厌烦了在这里和一棵树浪费口水,说多了这货也听不懂。
更何况,朴仙翁还不是斗牙的家臣,跟它说这些话。
反应过来的宝仙鬼也在心里自嘲,他怕不是脑子变成金刚石了。
“江山易打不易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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