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运河,裁弯取直。穿越顿逊走廊,入顿逊河(克拉武里河),直通顿逊西海(安达曼海)。
经蓟国良匠实地测量,需凿渠百五十里。一旦凿通,对时下皆走沿海航线的木制潜轮船而言,当十分便捷。更何况蓟王已新辟象林港。海船经此港出发,走近海航线,穿越顿逊海渠,便可一路畅通无阻,奔赴身毒、安息。远至罗马。
区区百五十里,何足挂齿。尤其蓟国大利机关,营城术冠绝天下。筑路修桥,穿渠圩田。早已得心应手。何必多言。
须知。千里蓟国渠,黄金水道,经年不冻。开挖难度,远超顿逊海渠。时洪水泛滥,许多河道皆没于大泽之中。寻找河流走向,再筑堤锁水,皆是水下施工。而顿逊海渠,皆平地开挖。海崎中央隆起之处,高不足五十丈。只需建双向船闸,便可通行东西。
待顿逊走廊,摇身一变,成『顿逊海渠』。可想而知,东西船舶辐辏,舳舻相接,帆樯如林。单是占道费一项,便可收到手软。更加商船靠港,补给、修整、交易,诸如此类。顿逊富甲一方,仍将继续。
且得蓟国守备海渠。便是扶南大王,垂涎三尺,亦望洋兴叹,无可奈何。
参考鲶鱼效应。此,或可称作:鲸鱼效应。
蓟国良匠,已在顿逊河口处,圈建港津。取名:西顿港。另一侧海渠出口,取名:东逊港。
左逊右顿,贯通东西。皆为蓟国所辖。
二港进出水道,设市舶属寺。“海关”、“海市楼”、“海商会”、“交易所”、“贸易栈”等,一应俱全。另置水衡都尉府诸曹。领护海渠及二港。捎带,庇护顿逊五王。
顿逊海崎两侧,岛屿众多。岛上野民,皆可向化。只需人手充足,开凿海渠,自当事半功倍。
具体实施,无需蓟王操心。
择吉日。蓟王、扶南女王、并顿逊五王,登高设坛,歃血为盟,结成兄弟之邦。在此之前,蓟王如实上表洛阳朝堂。细说详情,又请立江表十港。
蓟国大汉一藩,诸王与扶南等徼外番邦结盟,亦未僭越。
洛阳少帝,并南阳新帝,鏖战正酣。惦记蓟王新季献费,且十万八千里外,蕞尔小国,无足轻重,可有可无。自当无不应允。
洛阳敕令传来,还夹带少帝口谕。安抚蓟王,讨要献费之意,昭然若揭。国中千二百万口。人岁六十三钱。计:七亿五千六百余万。蓟王又岂止一国济天下。
洛阳朝堂,全年支出,皆来自蓟王献费。
给是不给。
“足额纳献。”刘备金口玉言。
“诺。”信使得令而返。
灭林邑一战,得百亿资财。其中足有七十亿入库。十取其一,上缴朝堂,理所应当。可解少帝燃眉之急。自征讨关东,朝中多有非议。同室操戈,骨肉相残,乃天家大忌。更加太后背后煽风点火,大肆笼络宗室勋贵,党人名士,欲求垂帘监国。可谓内忧外困,如坐针毡。
只需蓟王献费一到。种种掣肘,当可迎刃而解。
利字当头。终归“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人皆如此,无有例外。
得蓟王上表,少帝亦曾出口相问:顿逊何在?
满朝文武,交头接耳,一无所知。还是卢司空起身奏报:南距扶南,三千余里,国在海崎上,地方千里,城去海十里。有五王,并羁属扶南。
少帝又问:扶南又何在?
卢司空答曰:扶南国,在日南郡之南海西大湾中,去日南可七千里,在林邑西南三千余里。城去海五百里。有大江广十里,西北流,东入于海。其国轮广三千余里,土地洿下而平博,气候风俗大较与林邑同。出金、银、铜、锡、沉木香、象牙、孔翠、五色鹦鹉。
少帝粗略一算:莫非,今蓟王远在万里之外?
卢司空再答:然也。
少帝心安之余,又生慨叹:果然大汉一藩。
殊不知万里之外,一月往返。蓟国潜轮帆船,一日千里。若乘风破浪,倍加迅捷。
此便是封建时代,水运无可比拟之巨大优势。
更加上周遭岛国,文明程度几近蛮荒。文明代差明显。试想,八九丈的“走舸”,皆号称“扶南大舶”。吓得顿逊,俯首称臣,不敢与敌。可想而知,蓟国横海舰队,千帆竞渡,骄阳之下,如火云压城(帆上徽印)。是何等之壮观。顿逊国人,敬畏如天神。可想而知。
蓟王威天下,从不以兵革之利。
绕行海崎一周,皆是祥和之音。
论语·子罕:“子欲居九夷。”疏曰:“东有九夷:一玄菟、二乐浪、三高骊、四满饰、五凫更、六索家、七东屠、八倭人、九天鄙。”后汉书·东夷传又云:“夷有九种,曰畎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风夷、阳夷。”
刘备窃以为。玄夷,便是指林邑蛮、扶南、顿逊等国。
换言之。在大汉的世界观中,五彩斑斓,皆是夷。再深思,汉人眼中,文明从来与肤色无关。无论黑白与否,未曾开化,皆属蛮夷。
蓟王之所作所为,便是薪尽火传,向化蛮夷。
周遭岛屿,属于化外野民。任凭蓟王取之。蓟国青壮,无需渡海来投。就地招募岛夷,稍加驯化,便可开凿海渠。顿逊国人,语言风俗与野人相近。可先行招募为工,待得心应手,再传授岛夷不迟。如此循序渐进,多则二三载,少则一年半载。海渠自成。
且蓟王已传命。
东西二港,同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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