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火天袭,兜头浇下。手握油瓮的乱军,这便惊恐躲避。
不料半空中寒芒一闪,烈火似与天空一分两半。
兵士以为眼花。这便猛地眨了眨眼。却见天地之间,真就裂开一条缝。心中大骇。还未叫出声,便砰然倒地。这才惊觉,当中裂开的是自己啊!
绣衣尽烧成灰。
落地后,露出一身漆黑如墨,坚如龙鳞的搪瓷鱼鳞甲。
甲片犹沾油液。液火成团,火舌不住吞吐。恰如凤凰浴火重生一般。此战之后,五凤即出其二。阎行广为人知。
新一代绣衣甲,取消拉丝锁环。只用百炼钢片搪烧,内衬新式复合垫片。防御力只强不弱。造价虽不菲,刘备却承担得起。
乱军无人见过鳞甲。见烧去锦衣,露出遍体黑鳞,皆以为阎行是鬼怪而非人也。胆颤心惊,裹足不前,还如何能战。被阎行挥刀掩杀,惨死一地。
千斤闸刚刚升起,刘备三人便一马当先,冲向外城。
闪身让过利箭。鞘剑奔雷而出,将城头射手穿膛击落。
雌雄双剑应声出鞘。
寒光乍起,断首纷飞。
挤在城洞内的重甲慌乱竖起枪林,便被张飞挺矛撞入。
手中蛇矛抖出重重乌影,凶猛如链锯。与之相碰的长枪,接连崩火折断。不等虎口崩裂,便连人带甲被一股生猛巨力轰向两旁。硬生生让出一条通路。
赤兔马猛然加速。偃月刀由马后斩出,割首成片。
血气冲天。
另一侧刘备附身横斩,巨剑如划过湖面,勾起一串血箭。
塞满门洞的血肉之躯,宛如刀割麦浪,人墙层层崩碎。被三人联手破阵,冲向外城。三英齐出,着实太强悍。
此时此刻。
麴义已领先登攻上外城角楼,正向瓮城墙推进。瓮城内守军也已乱作一团。疯狂砍杀,自顾不暇。城头弓弩手亦互相对射,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是敌是友哪还分辨的清。
杀出角楼,矮身堞墙。借尸堆遮掩,麴义侧耳倾听,双方似呼喝不断。这便问道:“都喊些什么?”
“苍天有眼。”
“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
“黄天必灭。”
众人七嘴八舌。
喊杀声此起彼伏,着实分不清楚。麴义这便言道:“且记住此四句。便宜行事。”
“喏!”
又看了看身旁龟兹佣兵的积尸,这便言道:“速披敌甲!”
麴氏先登这便裹上佣兵战袍。又以血涂面,混淆汉人面貌。
麴义暗自数过,从角楼到瓮城门楼,需经十数个马面。
所谓马面,即突出于城墙外侧的高台设施。守城一方,据弓弩射程,每隔六十步修一个高台,可三面射击,形成交叉火力,无死角覆盖城下。因其形状跟马脸很像,故称马面。后世高台之上还另设箭楼,类似碉堡。
时下,每座马面之上,皆有重兵把守。相邻马面,乱箭如蝗。也不知是敌是友,但射便是!
“走!”时不我待,麴义这便领先登向最近一座马面摸去。
从城墙上到马面高台,需经数级阶梯。马面守军,居高下看,先发现麴义等人:“来者何人!”
“右都尉麾下,奉命来援!”
“可是同道!”
“正是正是!”
说话间,麴义已冲到阶梯旁。
“苍天已死!”马面守军忽然开口。
“黄天必灭。”麴义脱口而出。
“杀!”马面守军居高临下,一矛刺来。
麴义挥刀架开,一箭穿颈。
身后先登乱箭如雨,将高台守军尽数射杀。
“此句不对。”麴义矮身避过流失,上弦举弩,又向下一座马面摸去。
“何人!”
“是我!”
“你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
“废话少说。苍天有眼!”
“黄天……必灭?”
“呼!果是同袍。”守军这便拉开堵缺鹿角,放众人登台。
“所为何来?”守军劈头就问。
“城门告急,右都尉命我等前往支援。”麴义张嘴便答。
“如此,诸位且自去。”守军不疑有他。多亏白卓那日将龟兹诸情细细道来。尤其是军队驻防,刘备命众将谨记。今日果然派上用场。
“嗯!”麴义生怕有诈,这便言道:“劳烦诸位为我等散射遮掩。”
“好说!”高台守军这便纷纷张弓乱射。见此情此景,不似作假。麴义挥手上前,众人合力拉开另一侧鹿角,鱼贯而下。扑向第三座高台。
“何人!”
“右都尉麾下,奉命来援!”
“可是同道!”
“废话少说,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果是同道中……呃!”
麴义突施冷箭,将守军放翻。
“切勿动手,我等乃是同……呃!”
何须多言。一通乱箭,尽数射死。
城头杀声四起。火光冲天。如何能瞒过城外大军。戏志才一声令下,徐晃、臧霸这便领狼骑倾巢而出。只等吊桥落下。
“掾史,强攻吧。”徐晃心系主公安危,这便进言。
“掾史,再等怕是来不及了。”臧霸亦劝道。
戏志才内心如焚,面上却不为所动:“主公让我等见旗入城。二位军候稍安勿躁。”
“掾史,且让我前去接应主公一行。”史涣这便言道。
“如此,也好。”戏志才这便点头:“有劳左旗长。”
史涣这便领麾下绣衣吏,举盾扑向城池。城内乱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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