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毦精卒五人一伍,分段合击。清空城头守军,抢先升起通往城内的瓮城后门。
“多谢!”皇甫嵩一马当先,冲入瓮城。
俯瞰三河骑士呼啸入城。典韦甩去雷磔残血,冲聚拢到身旁的白毦精卒言道:“驻守瓮城,将云梯舫车尽数收拢上岸。”
“喏!”白毦精卒这便领命而去。
眼见邺城街巷纵横如棋盘。墙垣高耸,角楼林立。典韦眉头紧皱。俯瞰邺城,竟仿佛在俯瞰楼桑一般。黄巾贼从刘备身上,果然学去了许多。
“嗯?”也就说句话的功夫。邺城纵横如棋盘的街巷,似忽有不同。典韦猛地眨了眨眼。
结果,眨个眼的功夫,纵横的“|街巷棋盘”,又起变化。原本一条好端端的南北长街,忽变成了断头路。先前还此路不通的一条死巷,眨眼间竟四通八达。三河骑士仿佛一头撞进了mí_hún阵。在变化无穷的邺城街巷中,左冲右突。队伍渐被分割,越发支离破碎。
“不好,速去请苏城长!”典韦立觉不妙。
“喏!”白毦精卒这便转身下城,向港口飞奔而去。
轻敌冒进的皇甫嵩,心头更掀滔天巨浪。自己仿佛钻进了一座活的城池!头顶箭如飞蝗,不时有伏兵冲出暗巷。一览无余的长街,等冲到一半,前街竟不知何时,变成了死路。
伏兵尽出,强弩暗袭。围拢在身边的骑士,不断中箭落马。
“向前!”眼看伏兵从四面八方掩杀而来,皇甫嵩唯有冲锋向前。
一队人马奋力杀出堆满伏兵的死巷,早已列队整齐的弩车,迎头怒击。
“将军小心!”一精骑斜刺冲出,挡在皇甫嵩身前。
嘭!整整一排骑士,连人带马被长箭射穿。
热血扑面。弩箭破体而出,锋利的矛尖重击在皇甫嵩胸前。虽未能破甲,却仿佛一击重锤,闷在胸口。皇甫嵩口鼻溢血,咬牙死撑,才未曾落马。
若非那名三河骑士舍命相救,皇甫嵩已命丧当场。
危急关头,副将领一支骑兵从背后杀出。手起刀落,将操弩手尽数砍翻。
“此城诡异。将军速退!”副将疾呼。
“吹角退兵!”皇甫嵩见事不可为,断然下令。
闻雄浑的牛角号,在邺城上空苍凉的回响。
骑士纷纷调转马头。沿着倒毙同袍尸首的指引,原路折返。奈何沿途冷箭、暗器层出无穷。一路损兵折将。待返冲入瓮城,数千精骑竟折损过半。余下也浑身插满乱箭,各自带伤。
“落闸!”典韦一声令下。
门闸轰隆隆落下,隔绝了瓮城和邺城。厮杀遂止。城内街道渐渐无声,唯有一条条插满箭矢,陈尸遍地的血路,透着浓浓的杀机。
内中惨状,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待苏越等人抵达,战斗早已结束。听闻邺城机关遍地,街道、宅院,能坐地变化,平地迁移。整座城市犹如活物。苏越表情严肃:“此城或可比楼桑。”
典韦轻轻点头:“我也是如此想。”
苏越看了眼瓮城内士气低迷的汉军,这便悄声言道:“前有玄鸟,后有机关阵。黄巾贼似刻意仿效我蓟国机关术。主公命我等暗中前来,助汉军破敌。或还另有深意。”
典韦问道:“主公还有何意?”
苏越悄声答道:“寻找蓟国机关术暗通黄巾贼之谜。”
典韦旋即醒悟:“苏城长言外之意,蓟国将作馆中,有人内通贼寇!”
苏越叹了口气:“我道主公为何遣你我二人暗中前来,掩人耳目是其一。所谓内行看门道,机关术的门道,又岂能瞒得过苏某。”
典韦抱拳道:“苏城长且放手一搏,典某自当护城长周全!”
“如此,你我二人协力,破解黄巾机关之谜。”
待田晏抵达,皇甫嵩已命人清理瓮城。见左中郎将心有不甘,田晏这便劝道:“此战虽损兵折将,可攻破瓮城亦是大功一件。”
皇甫嵩答道:“东西大营互为犄角,将军且居中调度,今夜当防玄鸟纵火。瓮城便由末将守备。以助蓟国苏城长寻找破敌之策。”
见他并未因挫折而气馁,田晏终是放心:“左中郎将言之有理,我这便返回大营,调派人马前来驻防。瓮城可通城内,若无必胜把握,切勿轻易涉嫌。只需找出破解之道,城中机关器当一战而破。”
瓮城被汉军攻占,城墙之险便为二家共有。瓮城虽凸立在外,却与城墙相连。为防贼兵沿东西两侧城墙齐攻,兵士搬运拒马鹿角,置障壁拦阻。又设重兵屯守瓮城前后谯楼。云梯舫车亦被重新拖拽上岸,拉入瓮城,排列在墙壁四周,云梯直搭城头。若黄巾军反攻,汉军可就近登墙,杀退贼军。
瓮城,后谯楼,三楼顶阁。收到苏越邀约,皇甫嵩这便领麾下登楼相见。
“见过左中郎将。”苏越先行礼。
“苏长吏无需多礼。千余同袍因我而死,焚心之恨,痛入骨髓。不知长吏可窥得天机?”皇甫嵩抱拳道。
“左中郎将且随我来。”苏越这便引皇甫嵩走入阁中。阁内,居中摆放着一个与时下邺城构造,几完全相同的微缩模型。
“左中郎将可还记得在城中的冲突路线。”苏越问道。
“自然记得。”皇甫嵩凝重顿首。此战如皇甫嵩所言“痛入骨髓”,铭心刻骨,如何能忘。略作思量,便将行军路线,悉数道来。一路凡遇阻挡,苏越遂令工匠将模型移开。待皇甫嵩说完,苏越又请余下几路人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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