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辉说:“有什么办法呢?这种事儿我们说了也不算。”高辉的感觉和马天明是一样的,看着销售利润被空头仓位吞噬了一大块,他看着也是干着急。
马天明心里的滋味更是不好受,作为销售公司的副总,他被排除在南方集团最核心的有色金属业务之外,关于这方面的信息和决定,都不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很多事情还不如高辉这样的前手下了解得清楚,他心里的憋屈和苦闷可想而知。
和高辉不同的是,马天明有过期货被套的经历。他现在看着那两万吨空头仓位,就想起了以前他卖空蔗糖被套时的那种感觉。他看不懂铜价的走势,所以才找高辉来打听,听高辉说铜价还会继续涨,这种说法让他联想起了之前李欣的判断。要是铜价真的跌不下来的话,那今年在期货上就亏大了。
对于期货这东西,马天明的感触很深:要是用对了,确实很赚钱,可要是用错了,亏得更快。
说到底,赚还是赔,各有一半的概率,做两次就可能有一次是亏的,想想也挺可怕的。
可这些话他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对黄洪亮和刘中舟这样的上级他不敢说,对高辉这样的下级就更是不会吐露心声了。
高辉见马天明不说话了,就起身说:“马总,没事的话我先过去了。”
马天明说:“行,有空再聊。”
昨晚醉了一宿的黄洪亮,这一上午除了开会的时候被刘中舟吓得很清醒之外,会议结束后,在办公室里困得要命,可他又不敢早退,担心刘中舟有事再找他,所以一直在办公室里撑到中午下班才赶紧回家。
回到家后,一进门,满屋的馊臭味儿熏得他自己都受不了。地上那一片狼藉依然没人收拾,厨房里那些饭菜也都不能吃了。他心想: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回来,去公司食堂吃完了回办公室在沙发上睡一觉都比这好。
饥肠辘辘的他哪有心思自己做饭,他把昨夜的剩饭剩菜全都倒进垃圾袋,又把地上的污物打扫干净后,跑到楼下小卖部里买了两包泡面回来,用开水泡一泡,对付着把午饭吃了,然后就上床睡觉去了。
黄洪亮的老婆昨晚跑回娘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事情经过一说,她妈的脸一下子拉得比马脸还长,那一双精于世故的眼睛骨碌一转,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他现在亏成这样,欠了一屁股债,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啊!”
黄洪亮老婆说:“我跟他离婚!”
她妈沉吟半晌,说:“先不着急提这个,听听他怎么说也不迟,你这几天就别回去了,住在妈这里,先晾他几天。不过你得抓紧时间回去一趟,把家里那些要紧的东西先拿在手里。”
黄洪亮老婆说:“妈,你说得对,昨晚我也是昏头了,只拿了些随身的衣服就回来了,我明天中午就回去拿。”
黄洪亮老婆本来就是个眼里只认钱的人,昨晚这场变故后,她已经没打算再和黄洪亮过下去了,此刻再听她妈这么一怂恿,越发觉得腰杆子硬了,更是铁了心要跟黄洪亮闹到底。
本来碰见这样的事情,她娘家人应该劝她以感情为重,可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黄洪亮老婆从小就是在她妈那个小市民的谆谆教导下长大的,除了能得到她妈的真传以外,还能指望她的境界能有多高?
这个女人从小养成了强悍的习性,再加上黄洪亮这些年心思全在外面的花花世界上,为了省心,家里的事都由着她,所以她在家里一向是说一不二的。
昨晚她扭头就走,还以为黄洪亮会打电话过来服软,可是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都没见黄洪亮有动静,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中午下班后,她在外面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回家去收拾东西去了。
回到家一推开门,那股难闻的味道告诉她,黄洪亮昨晚肯定又是醉得像一摊泥!她到厨房一看,水池里泡着一堆没洗的碗筷,垃圾桶里像是泔水桶一样,看着让人恶心。现在的她哪还有心思管这些,赶紧用手捂住鼻子,从厨房出来,直接进卧室去收拾那些细软去了。
卧室的床上,黄洪亮睡得像死猪一样,他老婆蹑手蹑脚地打开柜子,先把存折和银行卡拿在手里,又把自己的那些金银首饰全都找了出来,一股脑地塞进自己的包里。
突然,她发觉不对:这存折和银行卡上现在就没有多少钱,这些年的积蓄加上到处借的那些钱,全都被黄洪亮拿去做期货去了,这些钱现在在哪里,只有黄洪亮才知道。
想到这,刚才还蹑手蹑脚的她,现在关柜子、开抽屉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了。一番折腾后,见黄洪亮依然鼾声如雷,这女人存了心要把黄洪亮闹醒,于是索性拉开柜子门,又使劲儿把门关上,“砰”的一声巨响,终于把梦中的黄洪亮给震醒了。
睡眼惺忪的黄洪亮惊恐地发现床边站着一个人,坐起来定睛一看,才认出来是他老婆。他怒道:“你干什么呢?就不能轻点儿,好不容易睡着的,还让你给吵醒了!”
他老婆就像是没听见一样,说:“睡什么睡?我问你,钱呢?”
黄洪亮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钱?”
他老婆冷笑一声:“哼!你别装蒜啊,你拿去炒期货的钱,还剩多少?全都拿出来!”
黄洪亮说:“都在期货账户里呢,你要干什么?”
他老婆说:“全都拿来我保管,不然过两天不知道又不见了多少!”
黄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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