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低头在操作电脑的李欣,俞红还是有些不死心,又问道:“董事长真的没跟你谈别的?”
李欣停下手来说:“你到底想问什么?”
“难道他就没有跟你说加薪升职的事?”俞红一脸怀疑地问道。
李欣说:“给我加薪升职吗?怎么想的你这是?”
俞红说:“怎么不可能,你有能力在期货市场上帮公司赚钱,难道不该升职加薪吗?他今天请你喝咖啡,摆明了就是要重用你。”
李欣苦笑了一下,说:“这不可能的,这是两码事儿。”
俞红说:“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不可能?”
李欣说:“你这么鬼精鬼精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通这个道理呢?”
俞红一听,越发感兴趣了,呵呵一笑,说:“愿闻其详。”
李欣看了一眼门口,小声说:“集团在期货市场上亏了三个多亿,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被加薪提拔的话,反而不会是一件好事,那样的话我很可能会被当做替罪羊。可是以我目前的职位和我在期货业务上的所作所为来看,把我当做替罪羊又显得太勉强,所以加薪提拔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
俞红的眼珠转了转,显然没有想清楚李欣说的这个道理,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李欣接着说:“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看,我和董事长在期货业务上的意见是完全相反的,现在期货业务上亏了这么多,如果把我提拔起来的话,对董事长的声望没有好处,所以这个时候他是不会提拔我的。还有,你也不想想,现在董事长主张做的期货操作亏损这么多,他自身都难保,怎么会想得起来提拔下面的人呢?”
俞红说:“也对哈,他的错误耽误了你的高升,想想都替你惋惜。”
李欣说:“哎,你这话可别拿到外面去说啊,不然谁听了都觉得好像是我说的一样。”
俞红笑道:“我就是在你这里说说而已,谁会拿去外面说。”
第二天上午,李欣就把剩余的仓位全部平仓了。这件事情拖了这么长时间,到现在总算是有了一个结果,看着账户上那巨额的资金,李欣的心情很是复杂,如果算上亏损的那些资金,眼前这个数字原本应该更庞大。
他突然想起了前不久和高辉、夏小娜、俞红、林立几个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高辉说的话,南方集团在期货上这一笔亏损,是当初糖业总公司亏损的好几倍。
多亏了南方集团家大业大,要不然的话,换做是别的实力稍微弱一点的公司,这一笔亏损就能把整个公司给毁掉。
等不及结算数据出来,李欣马上就把当前账户上的资金情况做了一份邮件,立刻发给了刘中舟。
他这样做,还是延续了以往每天向刘中舟汇报持仓和可用资金情况的思路,至于这一次套期保值操作最后总的亏损情况是怎么样的,应该由财务部的郑国瑞去汇报更合适。
因为总的亏损数字里边,不但包含了开仓价和平仓价造成的亏损,还有数额不菲的手续费,这些数据要由财务部这边逐笔分类统计汇总。
发完邮件后,李欣还是给郑国瑞打了个电话,想要提醒他一下:“郑部长,期货账户上的持仓我已经按照董事长的吩咐全部平仓了。”
郑国瑞一听,立刻就明白了李欣的意思,他说:“好的,我知道了。”
集团范围内的每一笔生意最终的损益情况,都要由集团的财务部这边出具最后的审核意见。这次套期保值的操作,直接就是在集团总部这边操作的,这笔生意的亏损情况当然也要由他这里来统计。
郑国瑞对李欣告诉他的这个全部平仓的消息一点也不意外,在他看来早就应该平仓了,不应该拖到现在。他现在的心情跟李欣的心情有点类似,有一种放松,解脱的感觉。
可紧接着又有一件让他觉得头痛的事情在等着他,就是统计汇报亏损的这个事情。
薛晨志在销售科长的陪同下,去仓库里转了一圈,他指着仓库里的铜问道:“这些货订出去了多少?”
销售科长说:“将近一半吧。”
薛晨志挠了挠头,这段时间铜价的下跌,让他很是郁闷,冶炼厂的出厂价已经下调了两次,每一次价格下调,都意味着损失大把的银子,他心里特别心痛。
已经习惯了价格不断持续上涨的他,非常不适应这样的价格走势,他现在处在矛盾之中,不知道该不该吩咐销售科长减缓出货的节奏。
如果放缓出货的节奏,价格持续下跌的话,压在仓库里面的货将来的利润更薄。可是如果不控制出货的节奏,把货都卖在低价位上,将来价格再继续往上走,自己又会像之前那样,价格高的时候手里的货源反而少了,同样会损失很多利润。
从仓库回到厂长办公室以后,薛晨志立刻就给黄洪亮打了个电话:“上面的销售形势怎么样?你对往后的价格怎么看呢?”
黄洪亮说:“销售形势都还不错,有多少货都能卖掉,可就是价格下滑得有点快。至于后面价格到底会怎么走,我也说不准,只能是见招拆招了。”
薛晨志又问:“老刘是怎么看的?”
黄洪亮说:“不清楚,这几天都没见他,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呢。”
黄洪亮的心情比薛晨志更着急,大好的销售形势下,价格突然就掉头急转直下,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尤其是他最早进的那两批货,进货的价格比他的销售价格还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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