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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威的哭笑不得,夏侯霸的愤怒和夏侯楙的茫然,让其他几名魏将莫名所以,但这三人偏偏又不说,一个个伸长了脑袋看去,只看见一角鹅黄色的布料,却看不出是何
物。夏侯威见夏侯楙竟然还不明其意,不由暗自叹息,和夏侯霸相视一眼,都有失望之色,当日在金殿之上,夏侯楙侃侃而谈,说的几位老臣哑口无言,才被陛下信任,再拜
为大将留守洛阳。
本以为他会知耻而后勇,这一次众将齐心挡住蜀军,甚至将之击退,以此来提高士气,凝聚军心,安抚朝野,现在看来,似乎有些期望过高了。
一脸疑惑的夏侯楙伸手从锦盒里拿出了一封书信,将之拆开来看了片刻,忽然脸色大变,怒喝道:“好你个刘封,欺人太甚!”
其他几人被他的举动所惊,只见夏侯楙将书信揉成一团扔掉,猛然冲过去,抱起锦盒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咔嚓——
随着一声巨响,锦盒四分五裂,从里面掉出来一件鹅黄色的衣衫,衣领之上还绣着金线,一看便是女子穿的衣服,另外还有一顶巾帼滚落一旁。
几人看到此物,忽然心有所悟,这是刘封送给夏侯楙的东西,绝不会弄错,挑选女子衣服帽巾,显然是故意为之,那就是在取笑夏侯楙。
曹泰等人明悟过来之后,个个面现怒色,刘封此举,不单单只是笑话夏侯楙像个妇孺之辈,婆婆妈妈,恐怕也是笑话整个魏营诸将了。
“岂有此理,来人,升帐升帐!”夏侯楙气得胸膛不断起伏着,面色赤红,嘶声大吼。
夏侯霸等人都冷着脸快步赶往中军大帐,一来的确为刘封所辱,心中愤怒,另外也是即将开战,各自打起了精神。诸将之中,唯有乐琳脸色难看,这东西可是从他手里转交给夏侯楙的,要是追问起来,多少要担责,他怎么也想不到,于圭派人送来私信,却偏偏捎带这等东西,这不是
要让自己背黑锅吗?
夏侯楙怒气冲冲地走出去,外面大营中很快便鼓声震天,尖锐急促的钟鸣声让整个营寨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这是全军集合的紧急命令。
暗自摇头叹息,乐琳也准备赶往中军大帐,正好看到脚下的那团纸,好奇之下捡了起来,拆开一看,不由脸色微变。只见信上写道:“汉燕王、大将军刘封书拜上:三年一别,恍如昨日,将军在长安豪言壮语,犹在耳边,如雷轰鸣,今遇将军,本以为惊天一战,却不料相持数日不敢出兵
,窃为将军不耻耳!
昔日夏侯元让征战天下,拔睛啖目,世人所惊,将军今复拜为大将,统领中原之众守卫京畿,就该继承元让雄风,冲锋陷阵,以慰英魂也!
如今却不思披坚执锐,与某一决雌雄,反高壁深垒退缩其后,惧避刀箭不敢决战,此等缩手畏尾之举,与妇人又何异哉?
某今遣人送巾帼素衣至,将军如不出战,可再拜而受之,出营与吾观之,大丈夫不与女子争斗,吾自当退兵函谷关,可待曹芳再从容调兵遣将,以求正面一战也!
倘将军耻心未泯,犹有男子胸襟,自忖乃是名将之后,望能早与批回,依期赴敌,决出高下!”
乐琳看完,不由冷汗涔涔,急忙将书信又团好扔掉,暗道:于圭啊于圭,你这可是害苦了我了。刘封在书信中不但讥讽夏侯楙如同妇孺一般,甚至连夏侯惇都牵扯进来,夏侯楙本就因为有人拿他与父辈对比屡次恼羞成怒,这可是他心中的痛处,如同逆鳞一般,刘封
如此硬生生的给揭开来,那还了得?
关键是这东西通过他的手交给夏侯楙,如今夏侯楙怒气填膺,来不及追究此事,但冷静下来以后,定要追问,到时候又如何解释?
心中忐忑着,快步来到辕门外,就听到夏侯楙拍着桌子怒吼道:“刘封视我为妇人耶?是可忍,孰不可忍?”
“将军,刘封此乃激将之法,将军切莫中计!”傅玄还在苦苦相劝。
“哼,我等皆大国名将,安忍受蜀人如此之辱!即请出战,以决雌雄。”夏侯霸沉声大喝,显然也已经按捺不住了。
“末将请求出战!”
“末将愿为先锋!”
“宁可杀,不可辱!”
……
傅玄的声音很快就被一众武将的请命给埋没了,此刻众将不忿,怒气冲冲,群情激愤,早已不是他所能弹压得住的了。
“马上传令,叫刘封整兵,就在洛水沿岸,一决雌雄!”夏侯楙咬牙切齿地沉喝道,“再有敢阻挡出兵,乱吾军心者,斩!”
“是!”一众武将齐声领命,纷纷走出大帐,到各自的营寨去带兵。
“仲坚,怎得还在此处发怔,快随我去营中领兵!”曹泰来到帐外,见乐琳忧心忡忡,踟蹰不前,拉着他快步往军营走去。
大帐之内,夏侯楙在亲兵的帮助之下披挂盔甲,兀自怒气不止,咬牙切齿,匆匆穿戴完毕,抓起一旁的宝剑大步走了出去。
傅玄神色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听得营中已经响起出征鼓声,不禁暗自摇头,叹了口气,自语道:“刘封的激将之法,显然已经凑效了,恐怕蜀军早已有了布置。”
“堂堂七尺男儿,热血之躯,又有谁能受此羞辱?”陈佐走过来,和傅玄并肩而立,缓缓道,“老庄之学,无为而治,墨家兵法,非攻为上,看来并不适合当下之局啊!”
傅玄微微一怔,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令箭,眼眸深处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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