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出口,整个后厨都安静了。
冯钊祥都惊讶地看着她,不敢相信一个乡下妇女居然敢说这样狂的话。
陈桂枝更是紧张起来,生怕周有锋发怒打沈雁秋,赶紧跑到沈雁秋身前护着她。
周有锋更是把眼珠子瞪到最大,一副要用眼珠子把沈雁秋给瞪死的模样。
沈雁秋:“你眼珠子再瞪就掉出来了,并不会瞪死我的。”
她嗤了一声继续去收拾了,收拾好她和陈桂枝还能吃顿晚饭再走,这是常主任答应的。她们不想在这里吃,就可以带回家去吃,还能从饭店那点辣椒回家。
周有锋气得脸色乌黑,怒吼:“沈雁秋,你不要欺人太甚!”
就在这时候,常丽娜飞快地跑回来,喊道:“雁秋姐,快,再装二十个饼,我要送到革委会去。”
沈雁秋惊讶道:“不是送去了吗?”
常丽娜得意道:“他们吃过以后都说好吃,晚上食堂就吃饼了呢,卷鸡蛋的,卷菜的,还有油汤泡饼的,可真会吃。”
沈雁秋就赶紧给她又捡了二十五个。
她这么一瞅有点不合适啊,七十个饼转眼下去一大半,这才一天还没过呢?
自己一星期来一次啊,难不成要三天来一次?
可是那样自己亏了啊,要是上班太频繁,她觉得自己至少得一个月三十块钱,二十块她都不乐意。
耽误她去黑市卖东西呢。
如果三十块,那她觉得还是可以的,可以弥补黑市的外快,还不用让陆元武对自己有意见。
不过人家常主任没说,她可不能主动提,得稳住了。
常丽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屋里尴尬沉重的气氛,问道:“怎么啦?”
沈雁秋笑了笑,“没事儿呢,你快去吧啊。”
等常丽娜一走,周有锋直接把擀面棍一丢,怒道:“怎么着,你一个乡下女人心计不小啊,这是想挤兑走我,你来挑这个白案的活儿啊?”
沈雁秋:“是啊,随便你怎么想,你想就是了。”
她去看看食堂的咸菜,这都是冯钊祥做的,她拿筷子和小碟子,夹了一些尝尝。
冯钊祥忍不住盯着她看,看她尝一口不是皱眉就是摇头,顿时也不服气,“哪里有问题吗?”
沈雁秋笑道:“冯师傅,这咸菜是您做的啊?挺好吃的,如果涩味不那么重就更好了。”
别小看了小菜酱料,这些小菜有时候也关乎一个饭店的生命呢,尤其火锅店那种。
冯钊祥就跟她请教,“哦,愿闻其详。”
沈雁秋也不藏私,就把自己的经验以及一些科学的方法教给他,“腌咸菜的时候,如果只是像乡下那样为了当菜下饭,那无所谓的,反正有的吃就不错呢。可如果大家都不缺,要凭口味来卖竞争力的话,还是要花点心思的。腌咸菜的时候要有配料,不是只加盐就行的。”
至于什么配料,那可是配方啊,不随便说给人听的。
冯钊祥被她说得反而心痒痒,很想知道,可看沈雁秋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他又不好沉不住气,只得暂时憋住。
周有锋在那里生气,脸色阴沉,就想着怎么对付沈雁秋把她赶出去,再也不准来饭店工作。
这时候常主任回来,他裹着一身寒风,一进门就搓搓手笑道:“雁秋啊,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后续的工作调整问题。”
之前卖韭菜合饼他就发现沈雁秋擀的七十个饼根本坚持不了几天,肯定要让沈雁秋多来上几天班。
可是昨天才和沈雁秋说一个月来四次,要是让人家两三天来一次,似乎……有点剥削的嫌疑啊。
不过看她手艺这么受欢迎,还是要多来几次,大不了涨工资嘛。
沈雁秋也心知机会来了,却依然淡淡笑着,神态从容自若,看不出一点骄傲和猴急的样子,“常主任昨天不是刚说好吗?”
常主任摆摆手,“那时候不知道行情,今儿试了试水得重新调整。我决定让你一星期来三天,工钱涨到十八块。”
陈桂枝激动得捧着脸忍不住直跺脚,恨不得大声喊出来“雁秋姐你真棒!”
周有锋嫉妒得当场就哈了一声,他一个月才24块钱的工资,冯师傅也才三十三块。
但是这个价格没达到沈雁秋的预期呢,她不但不激动反而更加淡定,想着怎么谈到一星期来两天。她又听常主任兴奋道:“我还决定了,咱们饭店的饼价格高,我决定两个饼奖励你一分钱。”
沈雁秋脑子转得飞快,两个饼一分钱,今天卖了六十几个,那她工资之外额外得了三毛多钱。
这可是分红、奖励的方式,与集体经济有点背离的,但是与市场经济契合啊。卖得多赚得多,这可比工资合适啊!难道要发?!
沈雁秋默默地个常主任竖起了大拇指!
“咣当”周有锋手里的水舀子掉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他嫉妒得脸都变形了。
“主任,怎么能这样偏心?我和冯师傅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也没说给我们分红啊,怎么她两个饼就能提一分钱?”周有锋眼珠赤红,那都是对财富的贪婪啊。
常主任道:“你的面条革委会不要啊,人家食堂的面条比我们的好吃,你好意思往那里送?”
这周有锋也就是个去食堂做大锅饭的料,却非要走后门来国营饭店当师傅,这不是难为顾客吗?
周有锋的脸一下子惨白,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知道常主任这是有了更合适的沈雁秋,就对他很不客气了,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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