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司”三字入耳,王康瞳孔一缩,脚下一软,几乎要晕过去。
他年轻时是见过番子有凶狠的,此时心中的阴影盖上来,他咽了咽口水,嚅嚅开口道:“各位大人,怎……怎么了?”
王珍与陶文君对望一眼,想到那日说的白义章私吞赈灾粮一事,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恐惧。
王家如今虽说是家大业大,平日里看着满堂富贵。但一朝番子进了门,却依然像个待宰的羔羊一般只能瑟瑟发抖。
绝望如山般压下来!
一个番子目光在大堂上睃巡了一眼,盯着西府那一众莺莺燕燕看了一会,舔了下嘴唇,显出些饿狼般的神情来。
“哪个是王珍?”
他嘴里这般问着,脚下却向一众女子走去。
忽然有人张开手挡在他面前。
那番子凝神看去,眼前是个很好看的少年,半边脸还被打红了一块。
他眯了眯眼,目光肆虐地打量着王笑,像在看一个笑话,也像是看一只蝼蚁。
呵,倒是个当兔相公的好苗子。
这般想着,他凑在王笑脖子边嗅了一下,以一种戏谑的口吻道:“你是王珍?”
王笑顿时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极不适起来,仿佛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由不得自己作主。
“我便是王珍,你们要做什么?!”那边王珍朗声应道。
听到身后的声音,那番子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笑容,轻声在王笑耳边道:“老子名叫卫奇,你大可以记住老子的名号。”
声音阴狠,能让人感到大恐怖。
他很喜欢这样吓一吓软弱的羔子。
呵,一个半大的小崽子,还敢来拦老子。
心中冷哼着,卫奇又打量了后面那群女子一眼,才转过身向王珍喝道:“你就是王珍?”
“不错。你们有何事?”王珍道。
“你谋杀朝庭官员的事败露了,跟我们走吧。”卫奇随意道。
王珍愕然。
接着却是松了口气。
他向陶文君看了一眼,竟还笑了笑。
似乎在说:还好,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不是那桩抄家灭族的大罪。
陶文君愣愣的,一时也不知是该放松还是该紧张,只是拿一双泪眼看着王珍。
卫奇见了王珍神情,骂道:“还他娘的笑,看来定是你杀的。”
王珍问道:“死的是谁?”
“哈哈,还跟老子装蒜。”卫奇抠了抠鼻孔,却还是回答道:“张恒。”
王珍微微皱眉:“我杀了张恒?”
卫奇不理王珍,目光在陶文君身上用力地剜了两眼,又将手指上的鼻屎抹在梨花木的桌椅上,转身往堂外走去。
“带走!”
一行人便押着王珍走。
王笑皱了皱眉,抬脚便跟了过去。
厅堂内陶全与陶文熙对望一眼,目光极有些复杂。
“悔不该与王家磨磨蹭蹭,早逼着王珍写了和离书才好!”
王康嘴唇抖动着,只觉一口凉气堵在心间,让他感到背上发冷。
葛氏却是捏着手帕望向门外,心道:痴呆儿若是想女人了,竟是连番子也敢为自己拦着……
那卫奇领了十几个番子押着王珍走到大堂外,王家的管家连贵便上前来,笑吟吟地递了一大锭银子到他面前。
卫奇冷笑一声,重重一脚踹在连贵身上,将他踹倒,银子便落了一地。
他眯着眼看了会地上的银子,目光又在远处那些丫环身上望了望。
“王珍杀了人,他家里必有证据,给我搜!”
下一刻,王笑却又拦了上来。
“搜什么搜!你们凭什么说我大哥杀的张恒?”
卫奇咧嘴一笑,道:“小兔崽子,你还敢与老子纠缠。”
他没想到王笑居然没被自己吓住,但他其实也挺愿意与王笑多说几句。
卫奇摸了摸下巴,思量着这个半大的少年模样比一般的小娘们还要俊俏些,若是能拿鞭子抽这小子,怕是比寻常活计还快活些。
“你们说我大哥杀人,可有证据?”王笑又说道。
卫奇听了,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他手在腰间的刀上一拍,笑道:“证据,便在这里。”
顷刻间便有番子拔出刀来,放肆大笑道:“小兔崽子,你莫不是想劫人?”
卫奇眼中肆虐之态愈盛,道:“证据在这里,王法也在这里。你还有何话好说?”
王笑大怒。
他愈怒,脸色却愈是平静下来。
他张开手拦在院子中,心中其实是盼着王珠早些过来,昨日他便看出来了,王珠与那太平司百户裴民关系蜚浅……
卫奇与几个番子那种带着挑衅、羞辱、戏谑的目光则是如实物般在王笑脸上睃巡着。
王笑也知道这些笑容放肆的大汉盯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但他反正不在乎,被当成小白脸一样的玩物看也无所谓,爱看多久看多久。
下一刻,有人跑进院里来,却是潭香。
她听说王珍被人拿了,便连忙跑过来,此时见了被押着的满头是血的王珍,她便一下子哭了出来。
“夫君……”
潭香其实还不太习惯这样喊王珍,但这一声呼唤,她却是盼了很久了,没想到方才如愿,她的夫君便遭此大难。
她今天穿了一身简简单单的红裙,梳了个新妇的发鬓,红衣映得她肤白似雪,十七岁的佳人芳华正好。
卫奇眼睛一亮,拿手一指潭香,喝道:“这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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