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一点也不感到高兴,如果能从头来过,他情愿自己还是一个普通的下级军官,过着白开水一样平淡的日子。
"谢谢,陛下。"他平静地说,"下官就此告退。"
"我会派人安排你返回提尔纳里的事情,你先安心住在这里。我以后再来看你。"
德卡莱尔九世站起来准备走了,路易也站了起来,非常平静地说:"下官今天就想回去。"
"今天!"罗蒙和盖恩德一直像木头人一样坐在旁边,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地说:"为什么这么急?为什么是今天?!"
德卡莱尔九世也一样不能理解:"今天?孩子你的身体可以吗?你受了伤,又没休息好......现在也未必有航班......"
"没问题的,"路易淡淡地笑着,"这都是小事,我可以自己解决。"
"嗯,父王,"罗蒙开口说,"您知道的,我一向没什么事,我可以送路易回去......"
"不用了!"路易含着怒气的声音恶狠狠地说,"不用劳驾尊贵的王子殿下,我只是一个普通军官而已!"
"路易......总的有人照顾你啊,"德卡莱尔九世忧虑地说,"你真的今天就要走吗?再多等一天,一天就好,我马上安排,明天早上,一定会让你安全上船的,好吗?孩子。"
"没有关系的,陛下。"路易回以一个笑容,"我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我也过惯了,您不用为我担心太多。"
凝视着他的笑容,德卡莱尔九世感叹着:"和塞文一样的脾气,决定的事情就没有人能改变......是啊,孩子,我明白了,你就按自己的心意去做吧,我知道的。"
"我送你出去。"罗蒙殷勤地说,"皇宫那么大,你会迷路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德卡莱尔九世冷冷地说,"我会安排禁卫军值日军官来的,倒是你,罗蒙,盖恩德,先出去吧。"
他们对望了一眼,无可奈何地走了。
路易的心情顿时轻松下来,他规矩地行了个军礼:"陛下,下官告退了。"
走到门口,他情不自禁地又回过头来,德卡莱尔九世还在看着他的背影,温柔的目光,带着自己知道已经不能挽回什么的哀伤。
他的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还是停下了,转过身来,低声,清晰地说:"我走了,爸爸,您保重。"
在他的眼泪夺眶而出的一霎那,他又被德卡莱尔九世抱住了,听见他不停地重复着:"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没事了......别哭,别哭呵......"
"我没有哭啊,"路易强忍住眼泪,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露出坚强的笑容,"我会好好的,幸福地活下去的,这是我的父亲,和您对我的期望,不是吗?我会的。一定会的。"
他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面前的皇帝陛下说,更像是对曾经住在这个房间,现在正在天堂注视着下方的父亲说着:"我会幸福的,一定会的!"
帝都的航空港,简直已经是一个小小的城市,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拖着行李,大声地说着话,寒暄着,告别着,上演着一出又一出生离死别的人间戏剧。
路易孤零零地站在入口处,送他过来的军官很好心地陪着他到了这里,此时更是有些担心地问:"你没问题吗?上尉?"
起初他也是用藏在冷漠下的好奇眼光打量着路易,但渐渐的,也许是路易忧郁的眼神打动了他,他开始一边开车一边和他搭话,路易没有回答,他也不生气,送他到了航空港还很热心地陪同进来。
他的话把路易从发呆中惊醒过来,急忙说:"没......我没事......谢谢您,少校。"
"叫我柯林就好。"穿着禁卫军笔挺制服的年轻军官大方地说,"你是第一次来帝都吗?怎么也不留下来住两天呢?这么急着回去?"
路易只有苦笑,类似的话他已经在车上问过了,只是当时他没有回答,现在,他也同样不想回答,这样的热情对他来说,只是一种负担,他已经不能清楚地知道,到底哪些是出于真正的善意,哪些又是出自某人的指使。
"那个......售票口在那边。"见他还是那么冷淡,柯林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非常识趣地转了话题,"你也可以去那边的查询处查一下航班。"
路易转向他:"少校,非常感谢您的照顾,我想,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真的是,非常感谢。"
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柯林不知所措地还了礼,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么,保重了,上尉,希望你下次来帝都的时候,我们再联络。"
路易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去,下一次?还会有下一次吗?
他振作起j-i,ng神,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离开,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在这么大的帝都里,他一个小小上尉的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呢?没有任何亲人的他,又有谁会去关心他的下落呢?
如果再回到那种地狱般被玩弄的日子里,他一定会疯的!
走到自动提款机前,真得感谢帝国发达的金融联合系统,很顺利地找到了自己存钱的银行,提出了自己所有的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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