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过贴己话后,媚娘心起忧虑:“那位公鸡精贵公子专门打听过有关你的事,我总觉得其意不善,便向留仙院的官差问询了一番,得知他的家族在仙界很有势力,虽不清楚是何仙阶,但定然位高权重,只愿他不要去华胥山找你的麻烦。”
公鸡精竟是仙界纨绔!为何偏要着一身妖气红衣?
其实柳芽并不是很想知道答案,唯在心中默默祷告,不要再与恶少相遇。
无奈俗话说得准,好事不灵坏事灵,她一走出春风楼,便与公鸡精狭路相逢。
嘉木改着赤金色银线锦袍,贵气逼人,棱角分明的脸庞之上尽是挑衅之意。
柳芽可不想未入仙门便惹仙祸,低头快步前行,但公鸡精如牛皮糖一般,惹了便躲不得。
她向东,他便挡于东,她向西,他便挡于西。
嘉木傲然昂首,以瞬行法术不厌其烦地连番阻断豆芽菜去路,看着她恼怒却无奈的模样,嘴角笑意邪魅狂狷。
情情爱爱皆套路,倔强豆芽菜已成功引起了霸道魔头的注意。
柳芽忍无可忍,忿然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嘉木剑眉轻挑:“想让你领教一下公鸡精小肚鸡肠的妖术。”
柳芽不想再与他纠缠,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更何况她一个小女子,退一步方可海阔天空,于是忍气吞声道:“从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高抬贵手。”
“本以为你还算有几分骨气,怎料却是欺软怕硬之辈,小爷的贵手可不会为软骨头豆芽菜而抬”,其实嘉木深觉眼前姑娘的身世可怜,可是此时的他仍旧是幼稚的少爷脾气,情商之低刷新四界纪录,仅会用欺负的方式表达喜欢,活脱脱就是一个有事没事就拽小女孩辫子的毛头小子。
面对软硬不吃的仙界纨绔,柳芽恨的咬牙切齿,质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嘉木眸间锐利流光轻转,斜睇不远处的馄饨摊,那小摊竟如流星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豆芽菜飞来,虽是并未撞上,却使她因受惊吓而跌坐在地,滚烫汤水溅满衣裙。
柳芽的仙气失而复得,凡间的刀枪剑戟与滚油烫水都伤不了她,不过模样极为狼狈,引得不少好事之人围观。
嘉木知晓她身有仙力,不过是是试探罢了,俯身嘲讽道:“想不到你的法术如此之差,难不成洁身咒也不会,回家后还得一边哭鼻子一边洗衣服吗?”
柳芽确实已忘却洁身咒,湿漉漉的单薄衣裙更添寒意,只愿闹剧到此为止,挣扎起身道:“那日我确实有所冒犯,方才你也出了气,算是互无亏欠,现在满意了吗?”
嘉木趾高气昂道:“本公子大人有大量,勉强不多计较,不过以你的粗浅法术恐怕连到达华胥山都不易,纵然侥幸能入仙门,也难以顺利成仙,不如来做个交易——你乖乖做我的小丫鬟,我保你登仙堂脱凡骨。”
纨绔恶少之言岂能轻信,柳芽即便仙术浅薄,至少坦坦荡荡、不卑不亢:“我自知天分有限,不敢心存妄念,若无缘成仙,继续做凡人也无妨!”
嘉木玩味而笑:“不知你重返人间,是想继续卖肾气大补丸给青楼,还是去财主家做傻子的童养媳?小爷若有兴致,可得好好与华胥山中的道生与仙人们讲一讲豆芽菜的趣事。”
她没有料到恶少将自己的经历查的如此彻底,更没有想到他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威胁,杏目中翻涌着滔天怒火,双拳紧攥,一时语塞。
嘉木以跋扈之态自我介绍:“我姓轩辕,名嘉木,在仙界赫赫有威名,你这样的小丫头即使侥幸入仙门,也会饱受欺辱,识抬举的话就答应交易,小爷会好好疼惜你的。”
与所有话本中的大女主相同,柳芽的三观如钢铁直男,宁折不弯,对仙界纨绔嗤之以鼻。
嘉木并非自卖自夸,他确实为仙界神族首席纨绔,不学无术且不务正业,无法无天,大闹仙宫,所到之处鸡犬不宁,人送外号——“混世魔头”。
因他的一身臭毛病完全是仙帝溺爱娇纵所致,众仙心中各怀各的小算盘,未免得罪顶头上司,皆敢怒不敢言,敬恶少而远之。
其实仙界啃老的纨绔子弟不比凡间少,舒舒服服躺在祖辈的功劳簿上,轻轻松松混吃混喝混万年。
楚灵犀用说书先生般抑扬顿挫的调调剧透——“大女主柳芽横空出世,嘉木因爱痛改前非,浪子回头,发愤图强,怎料知识改变命运,自古寿命与功绩不能两全,最终他在降服梼杌的恶战中壮烈牺牲,享年…记不清多少岁了,反正是个英年早逝短命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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