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说的这个事是为了她们二房能更加名正言顺接任家主的。
她说:“当初老太爷在世时,将家主之任交给大哥,就办了一场宴席。当时诚邀八方宴客,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由大哥继任夜家家主,大由大嫂做了当家主母,如此临安城上上下下才算认了大哥一家。如今由我们二爷掌家中大权,母亲您看是不是也办一场宴?”
老夫人点点头,“你说的也有理,每一家家主交接都是要有个仪式的,办宴的目的也是向各府宅官邸知会一声,认认新的家主和主母,从今以后有来有往才能寻着正路正人。”
萧氏又道:“只是家里大丧百日没过,临安城又遇地龙翻身,这个宴席实在不好做得。就像今日正月十五,按说该有家宴的。可眼下城里米粮金贵,咱们家虽然是不缺这些,却也不太好大摆宴席落人话柄。媳妇就想着,大丧期间能简则简,国家有难咱们也不可张扬,所以今日家宴就不举了,二老爷的家主宴也往后挪挪。就等百日丧期过了,城里重建也完成了,再一起摆一回,母亲意下如何?”
老夫人很满意萧氏这个态度,不但能张罗盘算家中之事,也知道凡事都向她来请示,既不让她操心又给足了她面子,这才是个合格的当家主母啊!
于是她点头,“书白你做得很好,这个家交给你老身也算放心。”
萧氏俯身放过老夫人夸赞,并表示今后一定把这个家撑起来,该有的规矩一定要有,绝对不能让人觉得老太爷不在了,一品将军府就不再是一品将军府了。
老夫人听得连连点头,还自顾地感叹着说:“我们家的一品大将军已经去世,按说这块匾朝廷应该给摘了才是。毕竟从前是有这样的先例的,摘了之后,后面再继任的将军才好在自己家挂上。可眼下朝廷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那就是还认我们家的军威。这都是老头子用命换来的,你们得知道珍惜,得对得起这座府邸的名号。”
萧氏紧跟着附和:“母亲说得对,咱们一定会好好做,像从前一样,不给老太爷丢脸。”说完,她往大房坐的那头看了过去,面上带笑地问,“大嫂,我多问一句,四姑娘呢?又出门了吗?咱们这晨昏定省的规矩恢复几日了,四姑娘却一直没怎么露面,这……不太好吧?”
穆氏抬起一直低垂着的眼皮去看她,看了一会儿就说:“当家主母如此热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惦记四姑娘,我想看着她。我劝你一句,没事别总惦记我们言儿,她不来你就偷着乐,她来了你可就要头疼了。”
萧氏有些尴尬,但面上却不失体面,依然挂着笑说:“瞧大嫂这话说的,我是她嫡嫡亲的二婶,她来了我高兴,头疼什么呢?”
“不疼吗?”穆氏冷哼,“万一她跟你提提二少爷的膝盖,或是跟你提提腊月里的那几笔旧帐,你可想好如何应答了?”,
萧氏心里忽悠一下,赶紧就道:“大嫂,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不去。”穆氏言语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萧书白,那些事一件都过不去。”
萧书白被怼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老夫人听着这话也来气,看着穆千秋更来气。
她但觉得今日夜温言没来,那位计嬷嬷也没跟来,那她拿捏一个穆千秋还是能捏得住的。于是拍了拍桌子,阴沉着一张黑瘦黑瘦的脸说:“穆千秋你没完了是吧?那些事情折腾了一个多月,你还想怎样?你那个女儿她但凡死了,老身一定不偏不向,做主让他们给你女儿抵命。可你女儿终究是没死啊!先前他们一家不惜要杀掉一个儿子,就为了平息你的怒火,你还想怎样?当初在奇华阁,你日日冲过去鞭打,老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还是咬着牙什么都没说,就为了让你能出口气。如果折腾你还不够吗?一个没死的女儿,你难不成还要让老二全家给她抵命?上哪能说出这个理去?你就是去告官,官府也不可能判他们死!”
老夫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于是嗓门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你们怎么就那么金贵?什么事都没有就让别人用命去赔,你那女儿连处皮都没破,你就把老二一家抽得个皮开肉绽。他们到现在还满身伤呢,你再看看你那女儿,她怎么了?她哪里像个受害人的样子?明明就是自己去快活了几天,结果你在家里发疯,你这种毒妇要是搁在别人家里,那是要被乱棍打死的!”
君桃见老夫人有点儿激动,赶紧给她顺背,同时小声劝:“老夫人少说两句吧!”
可老夫人的话瘾上来了,再觉得自己有理,怎么可能听她的。
就听老夫人继续道:“这也就是二房命大,如果他们被你打死在奇华阁里,回头你女儿又活蹦乱跳地回来了,穆千秋,你说这个怎么算?老身是不是要杀掉你们全家去给他们报仇?可是我下不去手,你们那边也都是我的子孙,我不是你,我没有你那么狠的心肠,我下不去手啊!”老夫人说到这里竟呜呜地哭了起来,展得一副恶媳妇欺负婆婆的惨状。
老夫人一哭,萧氏就也跟着抹眼泪。下方坐着的熙春见状赶紧起身到了老夫人身边,柔声细语地安慰着说:“老夫人别生气了,您身子最要紧,咱们全家可都还要仰仗着您呢!”
老夫人听了这话哭得更伤心了,“如今也就你们二房还知道老身的身子要紧,还知道仰仗于我。西院儿那边的都是白眼狼,养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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