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个时辰,打从夜温言突然晕倒,足足过了一个时辰。
夜飞舟内疚得不行,几乎都快急哭了。因为他觉得夜温言之所以晕倒,是因为他突然起来要走,她又不让他走,一着急一拽,就把自己给闪了一下,这才晕倒。
他把坠儿叫了进来,反复要求坠儿去请大夫。可坠儿一个劲儿摇头,还说小姐吩咐了,不管她怎么了,都不能请大夫,请了也没用,谁也治不好,还给家里添麻烦。
夜飞舟真是气坏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怕给家里添麻烦?请个大夫有什么可麻烦的?你要是不去,就把那计氏嬷嬷叫进来,我同她说。”
坠儿到是听话,很快就把计嬷嬷给叫了进来,结果计嬷嬷也是一样的话:“小姐说了,她这个病过了今日就会全好,一点儿病根儿都不会留下。但若是没过今日,就算把太医院院首给请来,也是没法儿治的。二少爷别着急,小姐就是睡了醒醒了睡,您要是有事就先走,要是无事也可以在这里坐坐,兴许再坐一会儿她就醒了呢!到时候你们再说话。”
他将下人都打发出去,自己还在榻沿坐着,越坐越闹心。
这究竟是个什么逻辑?病不用看自己就能好?还掐着时辰的,今日明日分得到是清清楚楚。这万一明儿不好怎么办?就一直不请大夫?这死丫头是不是不想活了?
其实夜飞舟的担心坠儿和计嬷嬷也有,她们原本也是想请大夫的,但还不等有行动呢,就看到炎华宫那边来了人。是一位紫衣宫人直接进了他们的院子,跟他们说四小姐今日身子不舒服,让她们不要着急,也不用请人看诊,过一日就好。至于这一日会不会被人趁她病要她命,这也不用担心,因为云大人和连公公已经到了,夜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有前院儿集中着呢,四小姐病好之前一个也跑不了,让她们安心。
她们这便安心下来,因为这个事儿是帝尊大人知道的,帝尊大人既然知道那就没有事。
但这些话她们不能跟夜飞舟说,就只能让夜飞舟坐在屋里等。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听到迷迷糊糊的一个说话声:“三殿下为啥欠我人情,你到底告不告诉我?”
这话真是差点儿没把夜飞舟给送走了,这怎么昏迷一场,睡了一觉,醒了之后还惦记那事儿呢?这还有完没完了?这个坎儿他是过不去了是吧?
夜飞舟斜眼看这个妹妹,真想一巴掌糊死她啊!这丫头太气人了。
“你别这么看我,这都是你自找的。”夜温言说,“我以为早上你把地契塞我枕头底下就算完了,谁成想你又跑我这儿来坐着。那你搁这儿坐着,我就得同你说话,那我就觉得说三殿下这个话题最有意思。反正我是病人,你得让着我。”
夜飞舟也是无奈了,“行吧,为何他要欠你人情,因为他打从十几年前就开始照顾我,想来是照顾习惯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她也见好就收,点了点头,“行吧!”
夜飞舟松了口气,“还有,我之所以跑你这儿来坐着,一是因为担心你的病,确实想来看看你,二也是在叙明堂实在坐不下去了。小四,云臣和连时来了,把除了你这院子以外,家中所有主子下人都集中到了叙明堂和前院儿。也不说干啥,反正就坐在那天南海北地聊。”
“恩?”夜温言一愣,“云臣和连时?他俩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啊!这不是问你呢,你知不知道?”
夜温言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就怪了。我父亲被他们气着了,要拿我出气,被大伯母她们给拦了下来。我借口要来看你,云臣允了,我这才跑了出来。小四,我怎么觉着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呢?是不是也知道你病了,所以才来看看你?”
“那也应该是到我院儿里来看,坐在叙明堂看全家人算怎么回事?”
这话夜飞舟答不上来,“那可能我想差了吧!冲着你来的应该来看你才对,没道理把全家人都集中,都看在眼皮子底下,一个都不让走。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呢?夜温言想了一会儿,渐渐明悟。
懂了,这八成是师离渊让干的,所有人都集中了,就都到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那就没有人能跑来跟她使坏,不能害她。她一到十五就生病这个事,也不会让太多人知道。
真行啊!不亏是帝尊大人的脑子,真够用。
她在心里默默地夸了师离渊一番,然后开始跟夜飞舟打岔儿,“管他们呢,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只管睡我的觉,二哥也不必理会,不想回去就搁我院儿里坐着,他们不敢说你什么。还有啊,那六座大山我是不会赖账的,等明儿我好了就去衙门问问行情,看看那些山头值多少钱,回头把银子给你,你就再去仁王府送一趟吧!”
夜飞舟不太想去仁王府,便同她商量:“你自己去送行吗?”
“不行。”她干脆拒绝,“我烦他,除非你想我跟他打一架。另外我还得提醒你,真打起来他肯定是打不过我的,我又容易下狠手,你要不想看他残在我手里,就别让我去。”
他服了,“罢了,还是我去。行了,你且睡着吧,我还是得回叙明堂去。大家都在,我一个人跑了不回实在不好。但是你得听话,太难受要请大夫,不能自己就这样挺着,知道吗?”
夜温言迷迷糊糊地点头,又睡了过去。
夜飞舟离开她这小院子,又回到前院儿,却不等进入叙明堂,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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