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听到暗卫留下一句话:“各忙各的,你们什么都没看见。”
府中下人立即懂了,皆闭了嘴,再不议论,也不聚在一处,很快就散了开。
暗卫带着那人直奔权青允的书房,到了之后门都没顾得上敲,直接就闯了进去。
权青允这一夜因为在城外拦截夜飞舟不成,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书房里生闷气,一夜没睡会儿。这会儿刚有些犯困想眯一会儿,书房门就被人砰地一下给撞开了。
那一刻,只觉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他几乎都来不及问暗卫发生了什么事,一眼就盯上了被暗卫抄在臂弯下的人,当时脑子就“嗡”地一声炸了起来。
“飞舟!”他冲上前,一把将人接了过来,顺势半跪到地上。只觉接在怀中之人出气多进气少,如无骨般趴在自己肩头,一身的血,沾得他两只手都粘糊糊的。
暗卫告诉他:“二少爷不知是从何处回来,直接翻墙入府,却没翻几下就摔到了前院儿地上。属下发现就立即将人带过来了。主子,重伤,至少七成筋骨全断,能撑着回来已经是奇迹了。可要请太医?”
“请!”权青允毫不犹豫,“带着本王的玉牌去请!快!”
暗卫转身就走,他又突然反了悔——“等等!不请太医,去请夜家四小姐,快去!”
这话一出,不等暗卫有所行动呢,夜飞舟却突然有了反应,一口血涌出来,口中含糊不清地说:“不要!不要找她,你若找她我就走了!”
权青允急了,却又舍不得跟他发火,只能好言好语地劝:“你伤成这样,宫里的太医我不保证能治好你。飞舟你听话,咱们保命要紧,其它的事以后再说行吗?”
夜飞舟费力地摇头,“不行,不能找她,我做的事,对,对不起她,你找她来,她也不会给我治,治的。”
“你……”他想说你这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啊?难不成又去杀夜温言了?又是你那个妹妹还是爹娘的,逼着你去杀她了?可这话现在也没法问,也不能再找夜温言来治了,就只好再吩咐暗卫,“还是请太医吧!请最好的太医。”
暗卫走了,临走时将门也关了起来。
权青允将人打横抱起,轻轻搁在书房里间儿的榻上。这一抱一放,只觉人是越来越轻,身上瘦得都快皮包骨头了。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孩子怎么能把自己瘦成这样儿,这到底是夜家吃的实在不好,还是他自己对自己太苛刻。
夜飞舟伤得很重,好像全身的骨头都碎了,每动一下都要忍受极大的痛苦。他将人放在榻上时看到了夜飞舟紧咬着牙的样子,心疼得没法儿。再看这一动之下又渗了许多血出来,就起来最好,要真是再也站不起来,大不了他找人打一架轮椅,往后的日子就推着他,想去哪儿去哪儿。
夜飞舟看着他笑了一会儿,终于又开口说话:“我能听见你说话,听得很清楚。你放心。我就是伤得重了些,死不了。我也能保证回来这一路上没有被任何人跟踪,包括我进了你的仁王府也没有被人看到,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气得不行,“我何时怕过你给我添麻烦?”
夜飞舟听了这话就笑,“是啊,你从来都不怕,所以我也有恃无恐,有事没事就来麻烦你。从小到大有个大事小情都来找你,对你这府里比对自己家还熟悉。殿下,我们说正事,外头没人跟踪,可是我入府之后实在撑不住了,掉到了院子里,被许多下人瞧见了。他们应该没看到我的脸,可是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
“放心,一个活口中都不留。”
夜飞舟一听这话就急了,猛地咳了两下,又是两口血涌了出来。
权青允吓得用手去捧那些血,心里想着的是这孩子这么瘦,全身上下都流了那么多血出来,眼瞅着血都要流干了,怎么还能再吐呢?
这样想着,话就说了出来:“忍着点儿,别再吐血了,你可没有多少血可以吐了。一定要撑到太医来,其它的事情都交给我,什么都不要管。”
夜飞舟缓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立即就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总是喊打喊杀的,都是自己府里的人,当初精挑细选才选进来的,因为这点小事真不至于。只管约束好就行,若真有那起了外心的再杀也不迟,其它的不必牵连。”
他想说这还是点小事?但又觉得都这种时候,这孩子说什么他听什么就好,同他计较什么呢?于是就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的话。
夜飞舟却没看到他点头,他视线有些模糊,眼睛里全是流进去的血,看人影影绰绰的。便追问了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
他便答:“听见了,不杀。但是飞舟,你必须得告诉我,是何人伤你至此?”
夜飞舟苦笑了下,“很多人。”
“很多人是什么意思?”
“很多人就是很多人,个个都是高手,我哪能叫得上名字。但我数过了,一共三十五个。”
权青允的手都哆嗦了。
三十五个顶尖高手围攻夜飞舟一个人,那得是何等惨烈的场面?
他当然知道夜飞舟的武功有多高,当年送这孩子去习武,拜的那个师父人称江湖第一疯子。而之所以被称之为疯子,是因为那人收徒有一个十分变态的要求——要么永不出师,在他跟前为奴为婢,一生尽孝。要么选择出师,但在出师之前要与他打一场,能把他打死才算正式走出师门。
这个规矩满江湖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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