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古姓青年又上前,轻轻拍了拍高家少爷,伸手从对方的鼻耳中取出了几撮白灰色的毛发,然后走到高绍义面前,“令郎并非害了疾症,而是遭妖物戏弄,所以失了魂。”
“竟是这样。”高绍义看着古姓青年手中的毛发,微微后退了一步,面露惊骇之色。
他其实心中多少也有些猜测,此前请了不少大夫医师,都是无用,想来可能的也就是鬼魅了。
也因如此,管家高淳将途中遇到的那个裴道人带回府后,他招待殷勤,又听了那裴道人的话,为村中乡邻发放了米面等物,为儿祈福。
此刻见得那古姓青年手中类似于狐狸毛发的物件,心中惊惧自不待言。
那古姓的青年望了一眼高绍义变幻的神色,出言道:“高翁不必忧心,我为令公子作法招魂便可,只是……”
“只是什么?”高绍义见着古姓青年找出了缘由,心中刚刚有些热切,这会闻言却又有些紧张了起来。
那古姓青年揉了揉肚皮,“只是在下行路已久,腹中饥饿……”
“好说好说。”
高绍义连连点头,转而望向高淳道,“快请古先生到厢房住下,然后命人备上一桌酒席。”
高淳神色诧异地望了一眼这古姓青年,心中虽觉怪异,只是并未多说,点头应是,领着这青年去了一旁偏院的厢房。
等高淳再次回来,高绍义依旧站在自家儿子的门外,背着手来回踱步,不时长吁短叹。
近些年天时不佳,各地多有不靖,但高家不但未曾受到太大影响,反而田产日渐增多,竟有几分蒸蒸日上的感觉。
本来高绍义还颇有些得意,自诩经营有方,但偏偏他膝下这唯一的一个儿子,害了癔症,这下便是万贯家私也没个用处了。
转眼间,管家高淳又从外院走了回来,朝着高绍义行礼道:“老爷,那位古先生我安排妥当了。”
“这便好。”高绍义轻轻颔首,“等那古先生酒足饭饱,我们就得让他为尧儿招魂做法。”
高绍义说着,又望了一眼高淳,“对了,你请回来的那个道人,他是……”
“老爷老爷……”
正说话间,外面又是一阵呼喊声响起,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高绍义登时又皱起了眉头,这些时日他心中着实烦躁。
一旁的高淳急忙上前呵斥道:“没见着老爷正在说话,你瞎喊个什么劲儿。”
那小厮面色微白,跟着嗫嚅道:“是……是外间又来了一个女子,说是能……能治少爷的病……”
“又来一个?”高淳闻言眼睛圆睁,面露惊愕。
高绍义也是觉得古怪,问道:“又有人来治病?”
“老爷,你看……”高淳回头看了一眼高绍义,目光似露出询问之色。
“请进来吧。”
高绍义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虽然那古先生说有招魂之法,能治癔症,但他心中还是没底,能多来一个人瞧瞧也是好的。
高淳当即会意,很快就出了门。
不多时,就领着一个看着约二十五六,姿容不俗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位姑娘如何称呼?怎会来我府上?”高绍义看着这女子出声问道。
那女子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微笑道:“小女子姓王,颇通几手岐黄之术,今日路过贵宝地,听闻高翁家中郎君害病,是以前来诊治。”
“老爷,这……”旁边的高淳听完着女子的话,目光有些狐疑,转而望了往高绍义。
高绍义犹豫了一阵,而后道:“我儿怕是遭了鬼魅邪祟之事,寻常医者恐难有作为。”
那王姓女子又笑道:“小女子自幼随家人修持,亦懂得几分巫舞神答,能呵禁鬼魅,愿得一见。”
高绍义微微沉吟一阵,他不是黔首百姓,多少有耳闻一些僧道巫觋之事,这女子来得虽然蹊跷,但前面已经有裴道人和那个姓古的青年,心中忧虑之下,想着再来一个也无妨,便点头答应道:“既然如此,还请姑娘为我儿诊断一番。”
几人再次进了屋,那王姓女子仅仅只是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高家少爷一眼,便花容失色,惊声道:“此郎君是被狐妖mí_hún,若不速治,久了便有性命之虞。”
高绍义闻言登时冷汗涔涔,方才那古姓青年一番说辞,他已然惊吓到了,如今又见着王姓女子这般说,越发紧张了起来。
高绍义当即朝着那王姓女子行礼道:“还请姑娘为犬子医治。”
“此事不难。”王姓女子摆手笑了笑,“只是我今日尚未用过餐,还要劳烦高翁。”
“理所应当,理所应当。”
高绍义六神俱乱,忙不迭的点头。
几人出了屋,又来到小院内。
旁边的高淳,这时又在高绍义耳边说道:“老爷,方才那古先生也是这般说辞。”
那女子闻听此言,极为讶异道:“府上还有其他人为高翁郎君诊治过?”
高淳当即将先前的那位古姓青年的话说了一遍。
王姓女子听完,轻轻摇头,朝着高绍义和高淳道:“两位如何知晓那古先生不是狐妖呢?小女子一路便是追索那妖孽方才来到贵府。”
这话一出,高绍义和高淳两人齐齐变色。
高绍义口中喃喃:“对啊,那古先生来得蹊跷,若他就是……”
旁边的高淳这会则突然想起了之前他半路遇上,带回到府中的那个道人和女娃儿,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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