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楚将几率头发在手中摩挲了一下,又冲众人轻轻点头,走到一边。
这时,站在裴楚旁边的陈素,眼里也是露出了好奇之色,低声道:“哥哥,你何时学了寻人的术法?”
“未曾学过。”裴楚笑着摇摇头,“不过,我也知道一二,当不算难。”
当日在越州时,他因为榜文的关系,独自一人行路,遭了好几次的截杀,其中还真就从一个左道之人手里,找到过一门小册子,看过上面记载的几门民间术法。
其中有提及的有好几门,一门为“生辰寻人法”,需要有走失者的头发和生辰等物,一门为“扶乩寻人”,大意就是通过召鬼神寻人,还有一门是“圆光术”,施法人沐浴远点,还有得救。”
众人闻言登时一愣,傅家几兄弟各个满脸泪水,怔在了那里。
其他村人跟着也是疑惑无比,这傅老汉看着身子似都凉下去了,哪里还能有得救?
裴楚却不理会那些人等的各色目光,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箓“一炁保身符”,放在老人胸前,而后又让众人展开一些,伸手手掐剑诀,朝天一招。
暗沉的天幕,骤然有轰隆之声。
咔嚓!
一道细细的电光忽然在空中爆现,顺着裴楚所指的方向,击中老人的身体。
老人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跟着一下坐了起来,睁开双眼,看着周围。
“爹,你活过来了!”
“爹,你往后便去我家住,若是我那婆娘敢嫌弃你,我便休了他去。”
“我早不怨你了,这些年我也知晓,你当年不易。”傅家几兄弟一拥而上,又是哭又是笑的,将老人团团围住。
打着火把的乡人,见着这番异状,一个个也是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真活了啊!”
“道长真仙人!”
“道长慈悲啊!”
一干人等再望向裴楚,眼里满是敬畏之意。
裴楚倒没在意这些人的说辞,傅老汉明显上吊的时间并不长,并未完全断绝生机,是以,他才能救的回来。
他所用的救人方法也简单,“一炁保身符”护体,再以雷电唤醒生机。
这主要还是省时间比较短,若是再久上一些,那他目前也无能为力。
即便是想去阴司抢人,恐怕也找不到地方入口在哪里。
醒过来的傅家老汉双目茫然地望着周围,忽然一把用力地推开了傅家兄弟几人,口中喃喃:“芸娘,芸娘,我的芸娘去了哪里……”
傅家几兄弟听到老人的话,都是愣在那里。
芸娘这个名字外人不知,他们如何会不懂,那是自家早逝多年的老娘的姓名。
当年,世道还算清明,傅老汉不甘在村中刨食,抛妻弃子,硬是要与人去行商。
后来,他们老娘染了重疾去世,临死前傅老汉都未能赶回。
那时,傅家老大老二已然懂事,之后傅老汉又几次外出,虽攒下些许家财,但两兄弟心中对傅老汉多有怨愤,从不亲近。
反而是傅家老三,虽自小得两个兄长看顾,但到底年岁偏小,和傅老汉反而没有太多嫌隙。
“爹,我是老三啊!”
傅三看老人失魂落魄的模样,急忙再次上前,拉住老人的双手。
傅老汉再次一把甩开,弥漫地看着周围,忽然眼中垂下泪来,“这是哪?这是哪啊?我正与芸娘在城内经营酒肆,我答允了她,再不走了,再不走了……”
“爹,你这是怎么了啊?”傅家老三看着自家老父虽“死而复活”,可那番神思不属的模样,着实着急。
傅大和傅二两兄弟这时也是将目光望向裴楚,问道:“道长我父亲到底是怎么了?”
裴楚双眉紧锁,一时似也看不出端倪。
“耶耶!”
这时,一个脆生生的童声在外间传来,却是傅三的浑家,那手脚粗大的妇人,抱着一个男童出现,轻轻喊了一声。
傅老汉全身猛然一阵,仿佛如遭电击一般,应了一声:“乖孙,耶耶在这!”
“爹,你到底怎么了?”又听傅三慌乱的声音响起,“可有哪不舒服的?”
就见傅老汉忽然抓住傅三的手,神色激动道:“三儿,我见着了你三叔公了,他看着好生年轻,穿着长衫,学会了识文断字,还与我说在城中谋了个差事。那城好生雄伟,街道广阔,比县郡都要大出许多,到处是人,热闹无比。”
说着,傅老汉又一把抓住傅家老大和老二,嘴唇颤抖着,继续道:“老大老二,我在城里,见着你们娘了,她在城里开了间酒肆,酒肆上下两层,能容百十张桌子,气派无比,那是当年朝思暮想之事,你娘为我做成了,那酒楼当真是好啊……”
傅家几兄弟听得云里雾里,一旁围观的江沂村村民也是莫名所以。
“哥哥,这老人家他是怎么了?”
陈素看着眼前这一幕,侧头望向已经退到人群外围的裴楚,问道。
裴楚微微摇头,眉宇之间满是疑惑之色。
他最初看傅老汉的异状,还以为是对方被其他幽冥鬼物占了身躯,可细看之下,又并非如此,举止虽有怪异,可家人都能认得。不想是被夺舍,附体之类的。
况且,真有什么阴魂游荡,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不过,当裴楚听到后面那傅老汉说起什么“城池广阔”之类的言语,忽然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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