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青年心中又自语了一句,一行人很快打马穿过了郡城外的这一段乱糟糟的地段,进入到了昌垣郡郡城之内。
城内,人潮熙攘。
虽说当初那场疫病闹得人心惶惶,不少昌垣郡内的大户都举家逃离。
但疫病过后,这些人又大多数搬了回来。
且由于昌垣郡的秩序仍在,北面众多郡县的大户富商很多迁徙到了昌垣郡内,使得昌垣郡这两年,反而比起此前似都要繁华了一些。
当然,整个昌垣郡的情况,受到大量流民的涌入,整体比以前乱得多。
那些逃难而来的流民几乎杀之不绝,到处占山为匪,闹得昌垣郡内不少地方也是麻烦。
一行人穿过了郡城内的街道,沿途不论商贩、贵户无人敢拦,甚至远远望见就避之不及。
以往或许还有不少人,凭借着各种关系和家世,敢和着白袍青年叫板。
可如今天下秩序崩坏,州郡拥兵,割据称雄,这昌垣郡郡守已经不再叫郡守,而是被称作都督了。
都督据说还是古称,谓之军政操之于手。
白袍青年很快带着一众亲兵来到了城内原先的郡守府,如今扩张了三倍不止的都督府。
一路来到了郡守府后堂的议事大堂,就见到堂中此刻正坐着两人。
“孩儿拜见父亲。”
白袍青年上前,朝着坐在上首,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单膝行礼。
说完,又起身朝旁边的一位穿着青衫的老人拱手抱拳,“见过黎先生。”
青衫老人面带微笑,望着白袍青年道:“少将军剿匪可还顺利?”
白袍青年站直了腰板,脸上似还带着敬意,可语气之中颇为自得,“不过是些流民而已,孩儿小施手段,就已将那什么‘金环大王’拿下。”
“哈哈……不错,兵者诡道,该招抚招抚,该杀也不可手软。”那青衫老人轻轻颔首,“如今都督手下并无多少人手可用,少将军是要早日独当一面。”
“黎兄——”
坐在上首的锦袍中年男子轻轻抬了抬手,摇头道:“你莫要夸他。”
说着,那锦袍中年男子望着站在面前的白袍青年,眉头皱了皱,指着白袍青年的衣服,呵斥道,“乾儿,为父说过你多少次,战阵之上,兵凶战危,主将领兵大忌,便是不可招摇,你这般穿着,是生怕其他人找不到你么?”
“找到又如何?”白袍青年颇为傲气道,“父亲,孩儿自幼习武,不说陷阵杀敌,斩将夺旗,可要自保绰绰有余。”
“竖子!”
锦袍中年男子勃然大怒,“你自小所见不过是昌垣一郡之地,如何知天下……”
“都督息怒!”
眼见锦袍中年人发怒,侧坐在旁的青衫老人笑着站了起来,望向白袍青年道,“少将军可是自觉勇武,不惧被人在战阵上找到踪迹?”
“黎先生有话直说。”白袍青年依旧梗着脖子。
青衫老人环视了一眼宽敞的议事大堂,笑了笑,抬脚朝门外走去,“少将军,都督,不如随我来。”
白袍青年和锦袍中年男子两人跟着青衫老人,走到了议事厅外。
那青衫老人停住脚步,再次回头朝那白袍青年道:“少将军,且看我这招如何?”
“嗯?”白袍青年微微侧头,似不明所以。
就见那青衫老人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块圆形石块,笑着朝厅外一棵一人合抱粗的樟树扔了出去。
那石块从老人手中飞出,并没有立刻落下,反而像是飞鸟一般悬停,滴溜溜地打着转。
“长!”
那青衫老人忽然一声轻喝,就见那石块蓦然长成了一块半径三尺的巨大磨盘。
“落!”
老人再次一声低喝,那在空中的磨盘轰然落地,砸在了那颗合抱粗的老樟树上。
霎时间,巨响连连。
合抱粗的樟树树干被那磨盘生生撞断,老樟树倾倒,引得周遭不少士卒和丫鬟尖叫连连。
那青衫老人又随手一招将那磨盘收回,再次化作一块小石头,收在袖中,笑道:“少将军,我这手名为‘飞磨打人’,三五里之内,飞磨如我心意,少将军可能敌得过?”
“这……这……”
白袍青年脸色煞白,望向青衫老人眼里似有不可置信之色,“这如何能敌?!”
那磨盘顷刻间长成了千八百斤,合抱粗细的树干都如纸糊一般,他这血肉之躯,若是冷不丁对上了,定然也要被砸成肉泥不可。
青衫老人淡淡笑道:“如今天下修士异人出世,少将军即便勇武,也不可不防。”
“是是……多谢黎先生教诲。”白袍青年连连点头,眼中又冒出了点点精光,“不知……不知先生可能教我?”
“莫说胡话!”
这次不等青衫老人开口,站在一旁脸上亦有动容之色的锦袍中年男子便开口呵斥,“这是黎先生仙法,焉能造次,且去歇息吧。”
白袍青年脸上似有不甘,只是在抬头的时候,注意到自家父亲眼中别有深意的目光,当即拱手告退道:“是,孩儿告退。”
等那白袍青年离去后,这锦袍中年男子和青衫老人再次回到了厅中落座。
锦袍中年男子呷了一口茶水,方才望向青衫老人道:“黎兄,你看我儿如何?”
青衫老人淡然笑道:“少将军心高气傲,昔年大周禁术法,未曾有这一层见识也是常理,都督不必介怀。”
“那……”锦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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