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视觉动物,蔡琰也一样,初次见面时对眼前这位比她小五六岁,且其貌不扬的少年没有丝毫感觉,完全是当路人甲看待。
几日接触下来,她惊讶的发现,此人虽然出身一般长的寒酸,却胸有沟壑,诗经典籍,兵法要义,奇门遁甲,无一不晓无一不通。
这样的人缺的只是一个机会,时机一到立马冲上云霄。
更重要的是他还深受曹昂信任,仅二十出头便做了黑袍军的军师,少年得志,古往今来又有几人?
有才学有后台,不出意外的话,他将来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
女人就是这样,刚认识的时候看颜值,时间长了审美疲劳了就开始看人品才学,庞统除了长的磕碜之外,其他方面没得说。
只是,自己逃离匈奴,为他的出使任务增添了太多不确定性,万一……蔡琰担心的说道:“妾身逃走,左贤王铁定不会干休,此去匈奴王庭一切小心。”
她在关心我?
庞统感觉一股暖流涌入心头,浑身上下充满力气,兴奋的说道:“姑娘放心,区区匈奴庞某自有办法应付,只是你也马上要启程回辽东,经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他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弯月玉坠说道:“庞某家贫,母亲去世时只留下这块吊坠,今日赠予姑娘,我……我……我先走了。”
嘴唇蠕动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庞统不得已再次转身,落荒而逃。
这次没忘脚下有个台阶,跑的很小心,没再出上次的洋相。
蔡琰看着手中的弯月吊坠眼神有些迷离,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玉,不值几个钱,却被庞统保护的很好,干干净净不沾一丝污垢,与他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再看他落荒而逃的身影,蔡琰久违的感受到了一种被呵护之感,这种感觉让人安心。
庞统离开县衙直接出了城。
赵云早已在城外等候,见他出来迎上去说道:“军师,五百护卫三车货物都已准备妥当,你看还需要什么?”
“足够了。”
庞统问道:“少主呢?”
赵云朝远处的军营努了努嘴,说道:“与黄老将军商量事情呢,估计马上也要走了。”
庞统点头道:“走吧,去跟少主辞个行。”
两人来到军营,进到帐篷却没见黄忠身影,只有曹昂一人坐在桌前百无聊赖的喝着茶水。
他俩又不是来见黄忠的,自然懒的关心那老头的去处,直接说道:“少主,我二人这就出发前往匈奴,特来向少主辞行。”
曹昂倒了两杯茶递给他们说道:“以茶代酒,为二位践行,临行前我再多句嘴,遇事别逞强,能跑就跑能躲就躲,小命要紧,等回到辽东咱们不醉不归。”
两人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躬身拜道:“少主保重。”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曹昂叹息着回了座位,他讨厌这个乱世,时时刻刻都得做好分离的准备。
一转身就是一辈子的事太多了。
又品了小半个时辰的茶,黄忠掀帘走了进来,抱拳拜道:“少主,准备好了,何时出发。”
“走吧。”
曹昂拿起立在桌边的倚天剑离开帅帐。
帐篷外,第二军两万五千人早已准备妥当,曹昂一句废话没有,上马吼道:“出发。”
两万多骑兵在曹昂与黄忠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离去。
远处,张辽看着出发的大军说道:“少主走了,该我们了,侯成,安排人在城外修建营寨,准备应对高览的进攻。”
侯成诧异的说道:“我们不去渔阳?”
张辽摇头道:“少主一走,咱们手里只剩三万人不到,这点兵力攻打高览,疯了吗?”
“进攻的事等司马懿到了再说,进攻之前咱们得先保证自身立于不败之地,柳城方圆百里再无城池,高览一旦攻来,我们就会陷入困守孤城的窘境,所以你懂得。”
侯成点头道:“明白了。”
张辽又看向魏续道:“老魏,还得再辛苦你一趟,将伤兵和蔡姑娘送回辽东,少主对伤兵有多重视你也知道,这事万不可怠慢。”
魏续抱拳道:“放心。”
松亭关周围是一片低山丘陵,左右高崖对峙,地形险要,乃是幽州平原通向草原和辽东的交通要道,松亭关正好卡在要道的咽喉处,战略地位可想而知。
燕蓟之北有松亭关,古北口,居庸关,此中原险要,所侍以隔绝中外也。
只是如今辽东尚未发展起来,还不能对中原形成威胁,匈奴与鲜卑南下,走的也大多是雁门关和居庸关,松亭关这条崎岖难行的小路自然而然就荒废了。
这条路本就难走,废弃时间一长,到处都是野草杂树,曹昂带着两万多大军在山林中跋涉两天不但没走出去,反而被苍蝇蚊子之类的小家伙轮番照顾。
他们可没有山地旅的装备,两天下来一个个脸上全是大小不等的红包。
曹昂苦着脸说:“我终于知道乌桓南下为什么不走这条路了,特么的,这压根就不是人走的啊。”
黄忠眼角不知被什么盯了一下,左眼肿的眯成了一条缝,同样苦着脸说道:“可不嘛,这种地形一个搞不好,死在路上的比死在战场上的多,草原异族有大路走,自然不可能没事找事,自讨苦吃。”
除了辽东还有江南,十万大山的蚊虫比这更严重更猖獗,看来是时候弄红花油和清凉油之类的了。
回头就给左慈写信,让他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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