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忍了,倒也知趣不在提板凳的事情了:“野丫头呀,看你说的,一个村住着,嫂子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呀?这是嫂子给你找出来的旧衣服,你试试看看合身不,嫂子给你修改修改,出门就能有身像样的衣服穿。”
蓝色的土布褂子,胳膊肘都打上补丁了,田野倒是不嫌弃衣服旧,问题这人在村里有名的铁公鸡,只进不出,为什么要送衣服给自己。
推开衣服:“嫂子你有话就直说吧,我整天地里做活,这衣服不搭配,不耐脏。”
王寡妇一脸的不赞同,一副长辈的口吻:“你这孩子说的,往后可是大姑娘了,该打扮打扮了。让嫂子说呀,往后你可不能成天野小子一样出去滾了。打扮打扮回头嫂子给你说门好亲事。”
田野往灶膛填了一把柴火,又是为了亲事来的,怎么就感觉这么暴躁呢,不是看不上王寡妇,问题是跟她搭边的能是什么好人家。
村里正经人家都没人愿意招呗她。
要说上岗村除了她田野,就是王寡妇的人缘最差了。连没有便宜不沾的牛大娘都比他们有人缘。
田野不想跟她多说,什么不好听顶什么:“嫂子,你要是有这闲工夫,还是打扮打扮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吧。我这里就不用你操心了。”
王寡妇张嘴放屁都要骂出来了,愣是给咽回去了,顷刻间就换了一副面孔,单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对着田野诉苦:“野丫头呀,别人笑话嫂子,你也跟着笑话嫂子呀,都是孤儿寡母的,在村里过的日子有多不容易,你还能不知道吗?”
这话田野没搭言,真的感同身受。这年头男人都难,何况是女人,若是王寡妇不招惹自己,还是挺值得同情的。
王寡妇见田野表情缓开了,才开口:“嫂子不是跟你诉苦,也不是给自己辩白,自古寡妇门前是非多,嫂子带着孩子,也不能关门闭户,那不还得过日子呢吗。”
“你说村里那些杀千刀的无赖,整日的在门口晃悠,他们安的什么心思,嫂子能不知道吗?可嫂子没法呀,嫂子没有你的好力气,吓唬不住他们,也只能躲着些过自己的日子了。村里的女人嘴巴毒,生生的把嫂子的名声给埋汰了。我委屈呀。”
说着竟然还哭上了。
田野有点无所适从,没应付过这样的事情。
心里还有点恼怒,没事到自家哭来,多膈应人呀。
王寡妇抹抹眼泪,拍拍胸口:“野丫头呀,跟你说说话,嫂子心里舒服多了,往后有什么缝缝补补的活计,你只管招呼嫂子,嫂子帮你,教你做衣服都成。”
又是缝缝补补的活,今啥日子呀?大伙都想起来缝缝补补了。
她好像都没开过口,怎么就被王寡妇引为知己了?田野:“可不敢,嫂子还要养孩子呢,多忙呀。”
王寡妇:“看你说的,让嫂子说呀,这上岗村里咱们都是可怜人,合该互相帮衬一些,论年岁嫂子都能当你婶子了。你同我家大牛可是同岁呢。”
田野挑眉,这位专门就为了让自己叫一句婶子,占个口头便宜不成?
王寡妇同牛大娘一样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两人比较的话,这位王寡妇稍微矜持一些而已。名声已经不好了,所以越发的注重脸皮。缺啥补啥吗。
见田野没吭声,王寡妇叹口气:“野丫头呀,嫂子是真的心疼你,你怕是不知道,村里的孙二癞子可是托婶子过来跟你提亲呢。”
这位自发的就把嫂子改成了婶子了。
虽然早就知道村里的几个二流子对她不怀好意,可知道有这么一个不是玩意的东西,惦记自己的时候,田野还是气的肝疼。
孙二癞子这人不算是大奸大恶,可他专门讨人嫌扒寡妇门、挖绝户坟,什么样的缺德事都做,那是浪榜夺魁的主。
王寡妇看到田野脸色不好,才慢悠悠的开口:“野丫头呀,婶子知道孙二癞子不是好人,咋能这么霍霍你呀,就没答应他这事,不过嫂子瞧着呀,这孙二癞子肯定没死心,就怕还要打你主意。嫂子这不是过来跟你通个气吗。”
田野被气的,好半天都没吭声。幸好脸上糊着一层米浆一样的玩意,脸色扭曲都让人瞧不出来
王寡妇就纳闷了,这么个小丫头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呀,愣是一声不吭,总觉得自己在唱独角戏一样。
王寡妇:野丫头呀,那孙二癞子虽然恶心人,可他不好对付呀,你心里可得有点数。
田野还没从恶心中舒坦过来呢,阴森森的开口:“嫂子这事办得好,不答应他就对了,真要是有人过来拿这事恶心我,谁敢开口,我就把孙二癞子打折两条腿,送她被窝里去。”
田野从小没说没管的,做事全凭性子来,那就是一个昏天地黑的人,做出这事来也不稀奇。
王寡妇脸色一阵难看,跟她想的反应怎么不一样呢。
王寡妇:“哎呦,你这丫头可真不经事,孙二癞子,啥事干不出来呀,躲还躲不及呢,咱们可不能招惹他。赖上你可咋办“你心里得拿个主意,不能随着他来。”
田野琢磨过味来了,这不光是买好来的,怕是还想趁火打劫呢:“嫂子啥意思?既然是为我好,有事你就直说。”
王寡妇鼻子都气歪了,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这没人教的孩子,连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略微缓和了一下,倒也不敢太拿捏,怕田野犯浑:“嫂子能有啥意思呀,嫂子就是看不得你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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