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收拾完毕。
姚福在车里躺尸,老姚和司机在蹲在车头抽烟。
夏雨润在屋里开心地整理着楚夏给她带的礼物,然后很快变成了震惊,最后成了浓浓的担忧。
陈一鸣和楚夏找了两张旧报纸,并肩坐在门槛上。
“你怎么想的?”陈一鸣轻声问道。
“我想让妈妈过上安稳的好日子。”
陈一鸣挑了挑眉毛,静待下文。
“但我想这个日子是我自己挣的。”
或许是怕说出来陈一鸣生气,楚夏的声音有些低。
陈一鸣心道果然是这样,今天夏雨润明显意动但是又回绝的态度,他差不多猜到了内情。
在诱惑面前抵挡站得住原则,狠得下心做取舍,把握得了分寸,真是值得敬佩的人。
他看着楚夏,“可是,你才刚念完大一上学期,至少还有三年多的时间才能挣钱,你就放心阿姨这样在家?”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单纯的楚夏可能根本意识不到这有什么问题,祖祖辈辈生活的村子还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此刻的她显然想法已经变了,她站起身来,走到陈一鸣的对面。
陈一鸣一头雾水地看着她,然后听见她小声道:“你......能不能站起来?”
陈一鸣站起,看着比自己低了一头的楚夏。
这是要玩什么特殊游戏吗?
楚夏神情郑重,“你能不能借我一笔钱,我想请妈妈搬出去,去渝州。”
陈一鸣正要一口答应,楚夏连忙伸手,“你等我说完......我怕我一会儿没勇气再说了。”
“你能在大学开始创业挣钱,我想我应该也能试试,我有一点点想法,虽然不一定赚得到你那么多,但我应该不会赔。”
“这笔钱我会尽一切可能在大学四年之内还清,我算了算,即使最不济,我去曹操快送送外卖,一个月也能挣两千来块钱,一年能送九个月,再加上奖学金之类的,一年也能存下来两万块,所以我一定是可以还清的。”
陈一鸣挠了挠头,“意思是你架了这么大个势,就想问我借六万块?”
楚夏摇了摇头,“五万。”
陈一鸣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宠溺道:“傻子么!跟我分那么清楚干嘛?”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楚夏靠在陈一鸣的怀中,轻轻念着那首课本上的诗。
陈一鸣默默听完,“还不错,能把全文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楚夏仰着小脸道:“我只背了几句。”
啪!
隔着厚厚的冬衣,陈一鸣气急败坏地一把拍在了隆起的弧度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小白鹿破天荒地没有逃开,眼里蒙着一层如云似雾的水汽,声音极小,“好不好。”
陈一鸣看着她眼里的那层水雾,心疼不已。
在这个单纯而善良的姑娘心里,现在这样恐怕已经算是在出卖自己做的一场交换了,而且还不是为了她自己。
“蠢死了!”陈一鸣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渝州不比这个安全到哪儿去,阿姨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还是租房子,不现实。”
他按着楚夏的肩膀,“两个选择,第一是去燕京,我在燕京买了房子,阿姨也可以照顾你,但是风土人情都不同,阿姨可能不适应。第二个选择是去涪城或者蓉城,让老姚帮忙照看着点,那里气候饮食都跟渝州差别不大,看阿姨的喜好随便找个营生,就可以安稳过日子。”
楚夏张口欲言,陈一鸣也学着她刚才的样子道:“听我说完,我怕我一会儿改主意了。”
“至于钱的事,我认同你的想法,也不会要求你改变,但是哪儿用得着做那些兼职,来帮我管理公司吧。”
“你放心,我绝对不徇私,按照利润提成,如果亏损就只有底薪。怎么样?”
楚夏张了张嘴,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我不行的。”
你别不行,你太行了!没几个人有你行的。
在跟孙伟平的那次接触之后,陈一鸣深切地认识到,自己除开上帝视角之外,在真正的商业才能上还有充足的成长区间。
敬畏天赋,善用天赋。
“相信我,你行的。”陈一鸣目光坚定,“就这么说,你晚上跟阿姨好好商量一下,明早告诉我结果。”
“别担心,善有善报,你有我抱。”
说完低头在楚夏的红唇上印了一下,把她推进了屋子,然后拉上门,把自己关在了外面。
......
站在路边,陈一鸣歪着头,和肩膀一起夹着手机,双手解放了兄弟,年轻的他,还能“逆风尿三丈”。
电话那头的一个悦耳的声音关心道:“到了?”
“嗯,到了,跟几个朋友一起的,放心。”
苏莱笑着道:“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都这会儿了还不急着回家,非得去朋友家里打扰。”
“哎,没办法,我这朋友家里苦,又是单亲,只好多关照一下了。你在干嘛呢?”
“我?没事干,闲着无聊收拾房间呢。”
“好习惯,今后我们的家里都交给你收拾了。”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哎呀!都怪你,分了心,把挂钩粘反了!”苏莱郁闷道。
陈一鸣想了想挂钩粘反了的样子,笑着道:“没事,你那么漂亮,在房间里把衣服稍稍脱那么点,它一定能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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