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平静道:“这是我一处还没使用的仓库,叔叔阿姨的事迹固然令人遗憾,但我也不是什么圣人,没有说瞧见了就要倾囊相助,我和建成同学一场,这样的帮助我觉得足以让我问心无愧。”
他抬起头看着杨建成的父亲,“相信也能让叔叔阿姨心安理得一些。”
杨建成的父亲看着陈一鸣,原本他听儿子说这个学生多么了不得,本身是个高级知识分子的他很不以为然,人生阅历就那么点儿,再天才做事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今天一看,他相信了这世上果然有宿慧一说。
其中分寸的拿捏,不是一个简单的有钱就能做好。
说句简单的,陈一鸣要直接帮他把宾馆钱出了,他不会同意;要是直接帮忙租一个房子,帮不帮着付租金他都不会同意;如果直接将他们二人领到他家去住,他在原地,看着忙碌的母亲,手中双拳渐渐握紧,忽然怒吼道:“妈!别弄了!咱们不住这儿!”
杨母错愕地抬起头来,“为啥不住这儿?这儿多好,又宽敞又安静,离你还近。”
杨建成低吼道:“我去兼职,我去挣钱,你们继续住宾馆!”
杨母在侧门口,拎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背影挡住了大半光线,显得脸色起身,梗着脖子看向一旁,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杨母退了回去,默默坐在床上,神色忧虑。
这是夫妇二人多年的默契,教育儿子的时候,另一半绝不插手。
杨父冷冷道:“如果你还认我是你爹,你就跪下,如果不认,现在就请你出去。”
杨建成看着父亲,最终弯下了双膝。
“起来吧。”膝盖还未触地,一双有力的手臂就扯住了他,杨父将他扶到床上,叹了口气,“孩子,你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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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廊坊。
刘毅跟那边的同事通了电话,得知丁志他们已经抵达了来滨,全员进入掌控之中,他畅快地伸了个懒腰,炒了一盘太太乐——韭菜炒鸡蛋,晕了二两白酒,美滋滋地补了个觉。
人世间许多不好的事情都习惯发生在晚上,仿佛黑暗的夜色能为他们提供遮掩,也能带给他们那颗肮脏心灵些许侥幸的安全。
当夜幕笼罩小村庄,昏黄的灯光在家家户户亮起,屋舍之间只有鸡鸣犬吠,刘毅走出家门,慢慢走向了丁志家的院子。
轻轻扣响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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