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善公!你们可想清楚了?!此举,可是要与陛下为难啊!”
弘文注释院里,鄯善在自己的屋子里招待着老友。
这位老友刚到边急吼吼的拉着他到了他的院子里,压低嗓音对着他道。
“鄯善公!你可得想清楚了!!”
其实鄯善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玉螭虎马踏弘文院,整个弘文院上下所有大儒的面皮都被踩在了脚下。
而且这经筵辩讲,那是陛下钦定的啊!
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这尼玛哪里是老夫能够拒绝的?!
“老夫何尝不知……”
鄯善苦笑着,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老友言说了一番。
老友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但终究是叹气道。
“鄯善公啊!你可想过,若是此事不成……”
不成就认栽呗,除了永乐陛下和正统英宗之外好像还没有擅杀读书人的事儿。
“鄯善公啊!此番,老夫亦有几位弟子在京赶考……”
那老友笑眯眯的放下了茶杯,轻叹道:“日后出路安排,恐还需麻烦鄯善公了!”
且尔娘之!这才是戏肉罢?!
“我弟子陈辅仁随我多年,治国之才当是有的……”
那尼玛是你外孙!老犬!
“辅仁亦是某看着长大的,才学自然不差!”
鄯善听这老家伙开价,自然是要还价的:“少年人还需历练,不磨砺何以成才?!”
“且先在老夫身边做个七品事……”
鄯善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得自己这老友脸色不善。
只能是叹气改口:“磨砺些许时日,再放做一任六品……”
这话一出口,那老友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许。
眼见老友微微一笑,站起来拱手作揖:“鄯善公不惜身为我名教大计,老夫又怎敢袖手旁观?!”
“鄯善公且看着便是,老夫必与你一同还我大明朗朗青天!”
其实类似的对话,在弘文注释院的各鸿儒家中都在继续。
从乡里、各处赶来的好友们,都低声劝解他们莫要行险。
说来说去、话里话外的,就知道是来讨要官职将条件的了。
“哼~!都是些许蠢物!”
好容易将这些人劝服送走,鄯善、周醇他们再次聚到了一起。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周醇冷声了一声。
“都是想要借机来寻我等,多拿些许好处的罢!”
鄯善无奈的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老夫已许出去三个六品了……”
其他几人互相望了一眼,皆垂头叹气。
周醇的眼皮不由得抽搐了几下,心里骂不当人子!
谁会心思轻飘飘?!那些个老东西到京师来,肯定不是白来的。
下面的弟子哪里好开口,直接跟他们这些长辈要东西?!
可若是帮他们过了这关,啥都不要对得起自己么?!
不仅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下面的弟子啊!
借拜访之名,行交易之实。这才是他们做的。
这个时候他们需要支持,是最好谈条件的时候。
若是等他们真的把玉螭虎给干挺了,自己一介书生哪儿有资格跟他们谈条件啊!
“至少不必担心,明日他们不肯出力了!”
是啊!利益捆绑,这才是最有效的行险合作方式。
否则的话,大难临头各自飞咋办?!
这场春闱缓缓的落下了帷幕,诸部的录科也被放在了经筵辩讲之后。
所有人摒息凝视,等待着这场还没有开始便嗅到了硝烟与血腥味的厮杀。
这一日终究是缓缓的到来了。
朝阳升起的时候,皇宫的立四周。
“恩师……”
却见他们缓缓拜下,张小公爷点了点头:“出发罢!”
门外的张家老亲兵们缓缓的打马上前,这其中还有些许个稚嫩的苗子。
都是这几年庄子里成长起来的,愿从军的便去从军。
若是能够考得功名的,家里也没有强迫留下反而恭喜一番。
但大部分人还是选择跟祖祖辈辈一样,为英国公家卖命。
张小公爷今日特地没有乘坐马车,而骑上玄骝缓缓的走出了草庐。
那些个早已经收到了消息的各家小姐们,远远的看着张小公爷的身影不由得捂住了嘴。
好些个眼眶就红了,低声呜咽:“奴奴可算是见着玉螭虎了!”
“那是秦地的百姓们赠与他的百衲袍罢?!”
“可不是么!这袍子,可是百姓们连夜亲手缝的……”
“姐姐~姐姐~!您瞧玉螭虎~!他怎能生的如此好看……”
在一片的低呼声中,张小公爷缓缓的向着经筵辩场行去。
那些女子们则是远远的跟着,眼神中一片痴意。
经筵辩场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陆续落座。
主场地内当时修造就考虑到了人数的问题,于是准备了足够多、足够大的位置。
这些个区域内,总算是能够容纳下泰半。
士子们熙熙攘攘的互相打招呼,庄柏寒等人混迹其中开始连接起一条条的线……
“周先生、鄯善先生……等弘文注释院鸿儒到~!!”
远远的唱礼声响起,士子们“轰~”的一下炸开了。
周醇踏入这经筵辩场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片炽热的眼神。
看着这些眼神,即便是自诩泰山崩而不变色的他亦是涨红了面皮!
“周先生!我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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