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原心里的想法一样也是如此。
陆义轩和邱兴昌的努力,只是让自己暂时在重庆站稳了脚跟。而要想在未来有进一步的发展,还必须要联络一切可以联络的力量。
“孟长官。”邱德松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我这个孙子啊,喜动,不喜静。他对做生意丝毫没有兴趣,为此甚至不惜悄悄离家,一别再无音讯。说实话,我们都担心的很,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了,仔细询问,才知道他原来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这话说的非常含蓄了。
那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做了特务。
邱家数代经商,自然希望世世代代的这么传下去,可谁想到到了邱兴昌这一代,却出了这么一个叛逆的。
原先他们是坚决反对的,可是邱兴昌心意已决,再无回头可能。
再加上后来中国局势急变,邱家终究还是有爱国心的商人,也就默许了邱兴昌的身份。
“孟长官。”邱德松在那接着说道:“这做情报,我们这些普通商人是不懂的,但报效国家,还是明白的。只希望我这个孙子,能够跟着孟长官好好的学习,将来能够有所作为,不辜负国家,不辜负我邱家,也就是了。”
“邱老先生客气了。”孟绍原淡淡地说道:“国家危急存亡之秋,凡我国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兴昌从杭州警官学校毕业之后,直接跟在了我的身边,做事兢兢业业,尤其是回到重庆之后,做事得体,想来将来还是大有发展前途的。”
石孝先这时候又操着浓重的重庆方言说了好一会话。
邱兴昌告诉孟绍原,石孝先在那说,现在国家乱成了一团,重庆也很混乱。他们袍哥都是当地人,保护地方义不容辞,只是没有名分,做起事情来名不正言不顺,还想请孟绍原找机会向上峰请示,给重庆袍哥一个名分,让大家以后可以专心为国家做事。
这是在那要官啊。
给他一个名头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和戴笠汇报一下,随便在军统里给他安排个闲差也就是了。
问题是,怎么把袍哥控制在手里?
袍哥势力庞大,在四川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将来做什么事都无法绕过他们。可是怎么用他们?
让他们安心的听话,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会帮你做事,但绝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听你一个外人使唤。
来的路上听邱兴昌介绍过,成都的冷开泰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石孝先一直都在防着他势力侵入重庆。
这或者是可以利用的一个点。
“孟长官,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邱德松开口说道。
当讲不当讲?怎么都喜欢说这话?我说不当讲,你别说了,你也不会甘心啊?
所以,孟绍原很客气地说道:“邱老先生但说无妨。”
怎么和戏里似的?
邱德松清清嗓子说道:“眼下的局势,我们大家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可将来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但如果大家能够守望相助,拧成一股绳,谅有再大之事,也可安然度过。所以我冒昧想要让孟长官,和犬子,以及石总舵爷效仿桃园,义结金兰。”
结拜啊?
别说,这办法孟绍原之前也考虑过,在这个时代,结拜是把人牵在一起最好的办法了。之前军统七虎结拜,也是这个意思。
孟绍原代表的是政府,邱盛和代表的是重庆商界,石孝先代表的是地方势力。
三个人一旦结拜成“兄弟”,就等于把三方势力凝聚在了一起,非常符合彼此的利益。一旦有事,虽然绝对不可能做到同生共死,但起码进退有度。
像邱盛和和石孝先这个阶层,结拜也不是那么随随便便,是个人就可以的,肯定要看你有没有利用价值。
利益,才是大家最看重的。
孟绍原身为军统特工,虽然手里权利很大,可是初来重庆,绝对是需要人帮忙的。而邱盛和和石孝先是最好的利用对象。
现在,由最德高望重的邱德松主动提了出来,那是再好不过。
孟绍原装模作样略略沉吟:“邱老先生,我是外乡人,此次来渝,多得照应,感激不尽。既然老先生建议,绍原无有不肯答应的道理。”
邱盛和和石孝先一听大喜过望。
这就等于轻轻松松的和政府方面攀上了关系。
要知道,当初刘湘主政四川,各方各面都要照顾,对待邱家这样的望族,刘湘多有安抚。对待石孝先这样的袍哥首领,虽然他更信任冷开泰,但依旧对石孝先客客气气。
现在随着战争爆发,刘湘率军出川抗战,国民政府迁都重庆之后,等于是四川的势力面临一次重新洗牌。
国民政府来了,未来四川会走向何方?这些当地商人、袍哥领袖还能过以前的舒坦日子吗?
如果政府里面有个“自己人”,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要得,要得。”石孝先兴奋地说道:“将来我们兄弟三人一条心,重庆那就是我们说了算的。”
这个人,可用,不可重用。
孟绍原心里立刻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重庆那就是我们说了算的”?简直就是在那胡言乱语,就算再强大的势力,一旦让委员长感受到受了威胁,说让你今天打入十八层地狱就绝对不会等到明天。
“总舵爷言过了。”邱盛和淡淡说道:“我们不想控制重庆,无非就是自保而已。总舵爷是老老实实的重庆名流,我是勤勤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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