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探微突然觉得这天气实在闷热的古怪,定然是要下雨了,刷地一声打开了折扇,死命扇着。
他觉得自己心跳得有点快,又有点心虚,池阳公主难道真的为了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了吗?才把宁慎之气得要罚她一个女儿家顶那么大的缸?
他心虚得要命,顿时觉得有点愧对宁慎之,扭头就往书房里走,还虚张声势喊了一声,“不说就算了,我去睡觉!累死了!”
宁慎之约莫也是心烦气躁,并没有随着他一起进去,谢探微做贼般钻进宁慎之拨给他的房间,钻上床,连鞋都没脱,就紧紧拉上蚊帐。
蚊帐一拉上,他顿时觉得自己安全多了,又开始使劲扇扇子,同时脱了罩衫,松了松领口。
自己一点没发觉啊,也没听到什么风声,池阳公主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她都没多跟自己说半句话,更没有像仇不遂那般私相授受,这男女之间,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可做?
难道是她和宁慎之说了,又或者是想叫宁慎之请冰人去谢家提亲,宁慎之拒绝了,她不依不饶,还出言顶撞宁慎之?
谢探微想破了脑袋也只想出了这么一件凤知南能做出来的“大逆不道”的事,顿时就不高兴了。
他谢氏虽不像宁郡王府执掌天下大权,不像凤氏世代镇守漠北,但也总算是历代帝师,百年世家吧?
他谢探微虽然不会接掌谢氏书院,但也不算太差,娶个公主勉强也是可以娶得吧?宁慎之凭什么不同意他们的亲事?
还假惺惺的说什么他是他的知己!
嫡亲的表妹嫁给谁有嫁给知己放心?
可见宁慎之根本就没把他当知己!
不,不对,其他不敢说,知己这件事上,他还是很有把握的,宁慎之肯定不是因为这个才不同意他们的亲事——
对了,他是因为谢嘉木!
他是看到了谢嘉木品行败坏,生怕自己也是跟谢嘉木一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才竭力阻止的!
他刚刚说的那句“不过如此”就是很好的证明!
谢探微想到这才高兴了一点,嗯,他已经和宁慎之解释清楚了,想必宁慎之不会再阻拦,很快就会遣人去谢家提亲,他与宁慎之交情莫逆,亲上加亲倒也不错——
不知怎的,凤知南用力一推,硕大的水缸擦着宁慎之的头发飞过的场面猛地跳进了谢探微脑海中,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嗯,亲上加亲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他还是继续坚持小时候的追求,找个才绝天下的才女做妻子才是正经……
……
……
谢探微杂七杂八的想着,一夜都没睡好,期间允武来问他吃不吃晚食,都被他拒绝了。
第二天,他鲜见地起了个绝早,因为实在是睡不着!
他昨天与仇希音约好了今天碰面,现在时间虽然还早,但先出去逛逛吃个朝食也是好的。
不想,他刚出止止阁就看见凤知南顶着那口种睡莲的大缸在门口的小径旁扎马步!
谢探微吓了一跳,随即就是心虚,天哪,看看他都把人家好端端的姑娘家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他踟蹰了一会,还是磨磨蹭蹭朝凤知南走去,讪讪问道,“于始呢?”
凤知南脸不红气不喘,“不知道,半个时辰前出去了”。
“是于始罚你的?”
其实这完全是废话,这整个宁郡王府,除了宁慎之就是荣和长公主有资格罚凤知南,而荣和长公主,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绝不会用这样的法子来罚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
凤知南嗯了一声,谢探微又讪讪问道,“你在这受了几天罚了?”
“三天”。
那也就是从他们下山那天起了!
难道说凤知南就是因为在山上和他接触多了,才对他起了心思?
谢探微被戳了般猛地往后退了半步,结结巴巴问道,“那于始有没有说要罚多久?”
“他说看我什么时候想通”。
果然!
谢探微更心虚了,他虽然不敢自称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但总不能叫一个娇滴滴——
他看了看顶着大缸面不改色气不喘的凤知南,咽了口口水,就算这个姑娘家一点也不娇滴滴,但总归是个姑娘家,他总不能叫一个姑娘家因着自己受这样的委屈!
他又磨蹭了一会,终于鼓起了足够的勇气,压低声音劝道,“公主,你表哥是对的,我从小就立下了志向,定要娶一个才冠大萧的才女,我们不可能的”。
凤知南面无表情看向他,他一咬牙,再次开口,“公主,你身份高贵,气质极佳,相貌与武艺更是出众,日后定会寻到一个比我好得多的夫婿,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与你表哥置气”。
凤知南依旧面无表情开口,“不会”。
她怎么可能仰慕这种比表哥还小白脸的小白脸?
谢探微却只当她是害羞了,不敢当着他的面承认,根本不敢看她,这番话说过之后,只觉浑身都虚脱了,丢下一句,“我会劝于始不要再罚你”,落荒而逃。
凤知南,“……”
所以说现在的小白脸们都自我感觉这么良好了,觉得自己靠一张小白脸就天下无敌,就能叫叫全天下的女子仰慕了?
……
……
谢探微在宁郡王府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宁慎之,倒是找到了很少现身的允文,他急着要去见仇希音,又觉得自己约莫很久都不会再踏进宁郡王府的大门,只得叮嘱允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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