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蓝一红两道鲜活的身影席卷数百米,真气四溢日月争辉,终于分开两立,落在一处琼楼玉宇的殿顶之上。
“没见不多时日,武功倒是有些进步。”
日傲立檐边,木着脸居高临下盯着面前气喘吁吁,肩膀伤口再次爆裂流下鲜血将衣裳染红的月。
“就说师兄为何那么奇怪临时改变主意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夕雨与我等无仇无怨,即使师傅和林飞冲有恩怨,也祸不及儿孙,你动杀心有些过了。”
月再次在肩膀连点封住穴道止血喘着粗气道,今日带伤连翻恶战,他开始疲惫。
“师傅那点屁大的恩怨谁爱理谁理……你执念化作心魔,不见消退反倒日益倍增,不及早根除,迟早祸及性命。”
月微微低头,他没想到大师兄早看出他心魔暗种,本以为掩饰得非常完美。
“你可恨我,但起码心魔起源扑灭,以后你可慢慢消除魔怔……”
日杀意再起,身旁再度翻腾滚滚热浪。
他目光坚定,今日打算不死不休。
“不必了,我已消除魔怔。”月轻声道。
日冷笑不语,忽然四周翻腾的热浪突兀消失无踪。那不是忽然被水扑灭的消灭,而是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无”!
日收起冷笑,狐疑地看向月。
“‘归无’,心境至平才可释。我虽心愿难了,但心魔已除,谢过大师兄担心。”
日盯着月看了良久,最后还是失望地摇了摇头。他对这种龟缩逃避一般的解决心魔的方式,实在反感。
“你想抱得美人归,我可为你杀上盟主山庄;你想称霸武林,我可帮你鏖战名门众派;你想当王侯将相,我可助你荡平天下……奈何,你只懂逆来顺受。不想混迹江湖,却抵不过邪魔混乱当了这教主;不想执念成狂,却忍不住回头救爱趟朝廷的浑水。”日回头鄙夷了月一眼,纵身飞落,消失在夜空之中,“空有呼风唤雨的本事,却被迫随波逐流……你就是个窝囊废。”
月闻言苦笑,跌坐在琼楼玉瓦之上,空对皎月。
他一直明白大师兄一直鄙夷他的为人处世,他也想像他师兄那般直来直往,有什么问题刚就对了……但他就是他,永远都成为不了人形火车头。
一阵轻微的声响谨慎地由远而近,最后落在这片殿顶,慢慢朝他接近。
林夕雨出现在他眼前,她身着的这身嫁衣的美艳模样,他连做梦都不敢想过。好在没想,怎么想象都是侮辱了这番美景。
林夕雨四处望去,已无红罗刹的踪影,她不知道魔教内部起了什么内讧,也不想多问。
只是轻轻抬起雪白无暇的手,将一个玲珑小药瓶打开,顿时瓶中药草香味四溢而出:“不管你们有何阴谋,今日皇城是因你们得救。你肩上的伤需要上药,处理好后速速离开吧。”
月伸手夺过药瓶,林夕雨手上却不知为何多了一本小簿子。
翻开一看,记载着许多奇奇怪怪的内容,或人名或地名或时间,互不相干,生涩难懂。
“谢了……恩怨两清。”
恩怨两清……林夕雨犹记得自己不久前说的这话,此时在皇宫四下渐渐人声鼎沸的夜空下听着月不经意般的语气轻谈,隐隐明白有些东西终于到了要放下的时候。
红衣佳人神不守舍脸色苍白,几个回落返回保和殿。月摘了面具,抖着药瓶为伤口上药,强忍回头追随伊人的目光。
既然缘尽,何必纠缠,随风而逝岂不洒脱。
……
元宵佳节之后。
皇城内动乱尽管封锁了消息,打算悄悄处理。但姜譲带着五千兵马入城的事情隐瞒不住,坊间蔓延着各种主观推测的流言,甚至慢慢蔓延出去其他城市,导致人心惶惶。
皇上解决皇城动乱之后,在东宫殿内见到太子的尸体后直接就病倒了,不再上朝。杨士奇老丞相平日不温不火总像个局外人,如今却敢担大任主动挑起善后工作。
太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作乱这事纸包不住火,杨士奇干脆贴出皇榜昭告天下此事,以安天下。下令应天府调查太子谋反案的全部案情,要将来龙去脉查个水落石出。
三司公门经历这一役后元气大伤,各司内部伤亡惨重,各自头领立在夜鹰身旁各有所思。
除了他们,洞内多了一个没见过的蒙面男子。
他端坐在刹利帝身旁,双手轻放在刹利帝天灵穴和膻中穴上,神情悠闲,散发着淡淡出尘之气。
“好了。生机调和,内伤复原。折了的骨头等他从龟息功中醒过来用缩骨功调整好位置,随便找个能接骨的大夫处理一下,过些时日便好。他这伤没个半载无法好利索,这段时间让他少打架,无聊时间多练练内功心法吧。”
那男子收起内功,缓缓长舒一口气,双手从刹利帝身上拿开,随身掏了几株不知名的草药搓出几滴汁液,撬开刹利帝的嘴巴滴入。
“梦魂的春风化雨内功当真是治疗内伤至宝,顷刻间使重伤之人起死回生。”夜鹰发自内心升起一股敬意。
“好说好说……要不是他练的缩骨功,当时骨头变化缓冲了部分冲击力,他当场就全身碎裂内脏都破体而出了。还再加上龟息功极大延缓了身体代谢,这才撑得一息尚存给我在地府门前拉他一把的机会。”那男子谦虚道。
“不过……”那男子站起身子,在夜鹰等人身上一一扫过,清澈的眼中多了一抹戏谑,“冥尘、薄祜居然被逼到如此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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