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松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想按号码,手竟抖地几次按错。刘大松心里一急,干脆又把手机放回了衣兜,掏出一颗烟,转念一想,点烟难保不会把离开的工作人员引回来,他只好把烟放在鼻子底下闻味提神。
人一紧张,连烟的味儿似乎都变了。
刘大松没空琢磨烟,他只是麻木地嗅着,让烟草强烈的味道刺激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
清醒?说起来,刘大松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清醒着。今天这事儿,太他妈邪乎了。
刚进舞台会场,就发现观众们都在睡觉,貌似是被工作人员下了药。这些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在知晓自己和小王警察身份的情况下,还想给他们两个下药!小王不幸中招,现在还躺在地上,生死未卜。刘大松庆幸自己还算反应快,立着,好似僵尸一般。这些工作人员的任务似乎就是按着出场顺序不停地把选手搬上台,选手们只是在台中心沉默地站一会儿,就又会被工作人员搬下去。好像只是件道具。
当那个白头发的选手安然再一次被搬上台的时候,刘大松注意到,安然好像与其他选手不太一样。她虽然也是身体僵硬如僵尸,但并没有像其他选手一样安静。
她从嗓子里低声哼着歌。
刘大松是个音盲,他根本分不出旋律。在他听来,安然后来哼哼的歌,跟他在广场大屏上听到的歌曲音调很像。要说不同,似乎只是多了些机械的不自然。
观众们的反应也很奇怪。如果说之前他们就像睡去一样,那么当安然哼哼的时候,台下观众们则好像是死去了,没有任何人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是这个安然的歌声有问题吗?
可是,刘大松想不通,自己也同样在听歌,怎么却是一直清醒呢?
那么,就是那红色粉末的问题了。
安然被工作人员搬下去后,又上来一个看起来很颓废的小子。这小子不是被搬上来的,他在台上几分钟后,竟然毫无预兆地碎裂掉了!
射灯的碎片噼里啪啦掉落舞台,一地狼藉,好在没伤到小伙子。刘大松相信,一定是这个小伙子身上的什么起了作用,因为他看见观众们的生气,又慢慢回来了!甚至,有的观众的身体也动了起来,就好像要睡醒的样子
可是工作人员显然并不希望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他们四处穿梭,又要对观众们撒红色粉末了!
就在这个时候,安然的歌声又响了起来!她本人并不在舞台上,歌声似乎是通过会场上方的扩音喇叭播出来的。
这次的歌声与前两次都不同,在刘大松听来,有些像部队里的熄灯号。
可是那些工作人员听到这歌声,不再理那些观众,一个个排了队,静默地走向会场中心的舞台,消失在舞台布景的后面。
歌声停止的时候,现场的工作人员走的一个也不剩了。
刘大松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发现工作人员再也没有出现,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放轻了脚步,跑到舞台上,也转到了舞台布景后面。
布景后面杂乱地陈列着些许支撑布景的钢架,以及音响所用的电线,还有些舞台用的道具。除此之外,并没有一个人。
刘大松每走一步都小心观察脚下和四周的情况,但是,的确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只是在靠近中间的地方,地毯被掀开,露出的地板上有一个方形的板门。
刘大松曾经见过这样的做在地面上的暗室门,一般是向上掀开,进入地下暗室。刘大松用力一掀,根本没上锁的活板门轻松揭开。
底下黑洞洞的。刘大松用手机照亮,发现这个暗室并不大,几乎和门等宽等高,暗室里也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刘大松借着手机的光仔细观瞧,看见暗室的墙壁和地面,也都是用水泥抹平的,没有任何出口。
那些工作人员去哪了呢?
满腹疑问的刘大松只好从舞台上退了下来。最后演唱的那个小伙子已经倒在了舞台地板上,摸摸他脖子动脉还在跳动,呼吸也平稳,刘大松便让他躺平了,自己走回观众席查看。
观众们,包括小王在内,都还有着呼吸心跳,但他们好像仍然在睡梦中,而且所做的梦看起来都不算太愉快。小王皱着眉,有的观众则咬紧牙关,有的腿脚乱蹬,好像在跟什么较劲一样。
刘大松拍打喊叫了半天都没能弄醒小王,他只好暂时让小王躺着,自己走出会场,想请广场上的那些粉丝来帮忙。
谁知,出了会场,刘大松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所有的场外粉丝,和场内的观众一样,也都陷入了昏睡!
刘大松走进那些横七竖八躺倒成一片的粉丝中间,在地上和他们的身上,又发现了那些红色粉末。
刘大松收集了一些粉末包在手帕里。虽然他已经很注意屏住呼吸,但还是能闻到一丝淡淡的甜香气息。刘大松索性捏住鼻子,脱下袜子,把手帕塞到袜子里,这才揣进了裤兜
为了举办我不是咸鱼的决赛,游乐场当天清了场。也就是说,除了这些“睡”过去的粉丝观众和选手,除了失踪的工作人员,眼下整个游乐场就只有刘大松一个有意识的人!
刘大松心里直发颤。从警多年,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些人到底怎么了?是中毒?还是集体癔症?
刘大松无从判断。他不由手直哆嗦,掏了几次,才掏出颗烟,放在鼻子底下嗅着提神。
手里的烟还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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