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游很想知道自己伤到了何种地步,但是很遗憾,老师和领导两个人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
周游只是听到老师牛五方带着些许的惋惜,说道:“周游是个好苗子,不光骨骼气血脉络天生的适合修习,而且这孩子心性纯正,不易动摇,光这一点,我就认定他做关门弟子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一派的规矩,要是按照接班人来培养,就必须稳扎稳打,真气的培育训练是基础的基础,少则三五十年,多则逾百年,不达到真气厚重的程度,就绝不能进阶学习术法咒印什么的,唯恐乱了他的心性……”
付东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听起来他是在一边摇头一边说话:“要我说啊,就是你们金庭这一派太过迂腐了,打基础就打基础,谁说打基础就不能学术法了?”
“门规就是门规,我自然不能违背,也不能为周游开特例,”这又是牛五方的声音了:“所以我才把他送到你那里了……周游对真气的敏感帮你处理科里的一般事务不成问题,而你们妙手一派的术法精妙是出了名的,我想周游在你手底下做事,也总能耳濡目染的自学些保命的吧……”
“老东西,挺狡猾啊!”付东流骂道:“我就说你没那么好心大方的,发我一个徒弟还毫无条件的,感情早就算计好了啊!”
牛五方嘿嘿一笑,没说话。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周游以为他们两人已经离开的时候,又听付东流开了口,只是听起来语声蹇涩,似乎是很不开心甚至有些为难的意思:“把周游托给我这个所谓妙手一派的,你着实心大啊……”
牛五方的声音则坦坦荡荡的:“你我相识多年,对你,我没什么猜疑不放心的。”
“可是对于妙手一派就不是这样了吧?”付东流似乎在苦笑:“尤其是在我跟你说了刚才的事情后……”
付东流跟老师说了什么?周游真恨自己为什么会昏过去。
牛五方的声音亦有些迟疑:“你说的那事儿……还只是怀疑吧?毕竟你没有真凭实据的……”
“真凭实据?”付东流冷笑道:“缚地罗还不是证据吗?且不说我们妙手一派还剩下几个人,就残存的这些人里面,数来数去,也许就只有我和他能设出这般巨大的缚地罗来了吧!”
缚地罗竟是付东流所在门派的秘法?周游心中一惊!怪不得对于这个听都没听说过的阵法,领导能一下子就找准阵眼并克制住呢!
“那你准备怎么办?”牛五方的声音听起来不无忧虑:“要摊牌吗?”
“当然!”付东流回答的斩钉截铁:“不能放任他再一路错下去了!”
领导口中的这个他,到底是谁?听起来,应该是和他同一派的师兄弟了?
“只是,”但听付东流放缓了口气又说道:“我自知跟他差了不少,如果闹翻了,我未必还能……”
牛五方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拦住了付东流的话头,急道:“说什么呢?做人怎么能这么悲观?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我这把老骨头去给你撑腰!”
“我们本门本派的事儿,怎么可以让你插手?”付东流虽然口里这样说着,但语气明显的柔和了许多。有朋友在一旁,即便不能解决什么,只要知道他们和你站在一起,总归是温暖的。
“不说这个了,”付东流又道:“周游这伤,你准备怎么办?我们两个的真气加起来,难道也不能让他……”
“不行的,我试探过了,”牛五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忧心:“真气进入他的身体都不能存下来,好像进了一个漏斗,一会儿就漏完……我查了一遍,也没发现气脉有断裂,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关键对于宿水派,咱们知道的太少。”付东流亦是忧心不已:“他们的术法,咱们只是听说过,要说实地经历,还真是没有……这可怎么办呢?我还真想要把自己的东西传给周游呢……”
“哟,不是说不是一派的,不能传吗?”牛五方马上接话。周游虽然也很为自己的伤势担心,但此时一听老师的话音,顿时嗅到了一丝占便宜的味道。
付东流却似毫不知情的样子,继续往下说道:“不以门派的名义,而以上下级的名义,也是行得通的……哪怕妙手一派的名声落得如此……我仍不想我们这一派的东西就此湮灭,还是在我们这一代手上!”
“好啊!我先替周游谢谢你了!”牛五方呵呵笑道。
付东流这才醒悟,不由骂道:“老家伙,你徒儿都成这样了,你还笑的出来?想占我便宜,也得让你这植物人似的徒儿能从床上蹦起来才行啊!”
这两个老家伙,嘴里真是没什么好词儿。
牛五方仍然笑嘻嘻道:“周游会蹦起来的……你我虽然束手无策,但我也是请了高人的。”
“谁?”付东流和周游一样,都很想知道这个能拯救周游的高人是哪一位?
“你们的熟人,”牛五方道:“你们这这阵子一直忙活并且折腾到了风雨桥的主要目标……”
“你是说,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人?”付东流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是那个少年?老牛,你应该知道,那家伙现在是特别调查科的头号嫌疑人吧?”
原来是他。周游在一旁听了,心里似乎一宽,随即又一紧。那个人,他明知道自己正在被怀疑,难道还会自投罗网?
而且,他不是要去赶赴和那个怪人的约定吗?
即便如此,他也一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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