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是被齐墨远和金儿扶回柏景轩的,这一幕,但凡走过路过的都看的一清二楚。
丫鬟们也不知道该同情世子妃还是该同情老夫人。
世子妃没出一点错,今儿还是她铺子开张大吉的日子,就因为惜字斋和二太太,就被老夫人关了门,还被罚跪在佛堂反省了大半天。
这遭遇怎么说都值得同情。
但眼下老夫人也很惨,就因为偏袒二太太,被姜老王妃狠狠的训了一顿,常公公也来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老夫人病倒了。
世子妃罚跪晕倒的事一旦传来,街头巷尾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她呢。
世子妃要是因此不开书斋了,那些想买便宜纸张和书的人还不得用唾沫把老夫人淹了?
老夫人为了不犯众怒,得想方设法的要世子妃的万卷楼重新开张啊。
世子妃那脾气,只怕没那么容易。
这边丫鬟目送齐墨远扶着姜绾离开,那边二太太往佛堂走。
二太太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掉。
脚下的步子压的重重的,仿佛想将谁狠狠的碾死。
自打收了惜字斋那两成股,她就没遇到过好事,钱一分没看到不说,现在还被连累的在佛堂罚跪!
要是惜字斋掌柜的在跟前,二太太非得骂他个狗血喷头不可。
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只要掐住了供纸商,世子妃的书斋就开不起来吗?!
可结果呢?!
人家不止开了,质量还不差,价格比他还便宜那么多。
如今谁背地里不说一句惜字斋心太狠?!
进了佛堂,二太太恨不得把蒲团瞪成灰飞才好,这一跪,就不知道要跪多久了。
嗯。
她不止要跪,而且要跪的认认真真。
姜绾被扶回柏景轩后,正好请来给老夫人把脉的大夫还没走,就被请到柏景轩给姜绾治膝盖。
老夫人怀疑姜绾在装晕,特意让陈妈妈领了大夫去。
大夫给姜绾把脉后,要检查姜绾的膝盖,手轻轻一捏,姜绾直接疼醒了过来。
把膝盖卷起来就看到跪伤的膝盖,青红还破了点皮,因为姜绾的皮肤白净如瓷器,更显得伤口触目惊心。
陈妈妈都倒吸了口气,知道世子妃是娇惯着长大的,可也没有这么娇惯的吧?
不过才跪了一个多时辰,怎么就跪成这样了?
若非伤口是她亲眼得见,陈妈妈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这可如何是好啊。
大夫留了药膏,就告辞了。
金儿小心翼翼的帮姜绾涂膝盖,可动作再轻柔,也还是疼的姜绾直呲牙,连连叫道,“轻点儿,轻点儿。”
金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轻点,药膏都碰不到姑娘的膝盖了,还怎么上药啊?
这样的伤口,她都不知道是姑娘跪出来的还是姑娘自己捣鼓出来的了。
等把药膏上完,姜绾一摸耳朵,道,“我的耳坠呢?!”
金儿“啊”了一声,道,“姑娘进佛堂的时候还在。”
“快去佛堂给我找,”姜绾道。
金儿赶紧起了身,又不放心的来了一句,“找不到怎么办?”
姜绾妙目一瞪,“都还没找,就说找不到,要找不到,就待在佛堂给我抄佛经,抄到耳坠找到为止!”
金儿,“……。”
金儿乖乖的出了门,小脸上满是委屈的走了。
等陈妈妈一走,姜绾就坐了起来,眸底的光芒比夏夜性子还要璀璨几分,看的齐墨远有些晃不过神来。
姜绾撸起裤腿,轻轻的吹着膝盖,齐墨远见了道,“真跪伤了?”
姜绾斜了他一眼,“虽然没这么严重,但跪了那么久也还是很疼的好不好。”
齐墨远无话可说。
虽然在佛堂待了一个多时辰,但她真罚跪的时候加起来勉强一刻钟,而且跪不了一会儿就揉会儿膝盖,这伤真的不是她自己揉出来的?
刚刚他要帮她上药,她还不让。
他以为是怕两人有肌肤之亲,没想到她是想借机罚金儿去佛堂,打着找不到耳坠抄佛经反省的幌子正大光明的盯着二太太罚跪呢。
齐墨远猜的一点没错,姜绾就是这么想的,佛堂管事婆子是老夫人的人,没有她的人在那里盯着,二太太会老老实实的跪那么久?
这不可能。
管事婆子怕她偷懒,时不时的就进去看一眼,折腾了她好几回。
这口恶气,她得从二太太身上讨回来啊,不过就是占了惜字斋点股,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帮着惜字斋,看她罚跪的时候,惜字斋能不能帮她!
姜绾的算盘珠子拨的太响,不止齐墨远看穿了,陈妈妈也心知肚明。
她也如实禀告了老夫人,但老夫人一句话都没说。
她正恼二太太呢,多吃点苦头,才能多长点脑子!
金儿进佛堂的时候,二太太正坐在那里生气,丫鬟一开口,二太太赶紧跪好了。
金儿在佛堂找了半天,二太太的丫鬟几次催金儿走,金儿都没搭理她。
拿了纸张坐在那里抄佛经。
丫鬟道,“我们太太这里罚跪呢!”
金儿瞅了丫鬟一眼,“二太太能在佛堂罚跪,还是我家姑娘给她腾的位置呢,姑娘罚我在佛堂抄佛经,我又不出声,不妨碍二太太。”
丫鬟气的无话反驳。
难道还要他们太太感谢世子妃慷慨的让出佛堂不成?!
可这话丫鬟不敢说,万一不小心传到世子妃耳朵里,又跑回来跪着怎么办?
这一回,太太是栽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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