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官?”芸娘吹了吹指甲,嫣红的唇瓣流露出一抹讥笑,“你们的官,没资格管束我们。”
“嗤啦”一声响,南宝衣的黑色夜行衣被撕破。
少女猛然睁大丹凤眼。
不等她尖叫,一只肮脏的大掌紧紧捂住她的嘴。
那些护卫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笑容犹如野兽,张牙舞爪地扑向她。
他们不顾她年幼,不顾她疯狂的踢踹和威胁,只想在她这里,一逞自己的凶悍。
不过是下九等的贱民而已,能够伺候他们,也是她的福气不是?
芸娘欣赏着地牢场景,嗤笑:“南姑娘应该知道,我和沈公子都是侯爷的人。今夜行事,也是奉了侯爷之命。他嫌弃你、厌恶你,恨不能将你抹杀在这个世上。只是念在你身为女子,从未尝过男人滋味儿,因此赐你享这场福。南姑娘,你应该叩谢侯爷恩德。”
南宝衣双手被铁链禁锢,被迫高高仰起头。
这些野蛮的人丝毫不理会她的威胁,仿佛她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只是卑贱的玩物。
泪水顺着雪腮滚落。
她伤心极了。
权臣大人明明是个顶天立地、重情重义的大英雄,他不可能为难她一个小姑娘……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自始至终,她不过都是想讨他喜欢呀!
夜行衣和衬裙,碎落在地。
那些恶心的男人眼睛里闪烁着暗光,调笑声令人作呕。
南宝衣哀伤急了,心里更是十分害怕,几乎是无意识地呢喃:“二哥哥……”
泪水落得更凶,她宛如一只被抛弃的瓷偶娃娃,绝望地闭上双眼。
芸娘笑容得意:“你曾骂我为人妾侍,可如今的你,又是什么呢?南宝衣,你大约不知道,侯爷厌极了你——啊——!!”
话未说完,她猛然爆发出凄厉惨叫!
刀光闪过,她的嘴被生生划出一个大口子!
她捂住鲜血淋漓的嘴巴,惊恐地望向突然出现的青年。
他一身玄色暗金纹大氅,宽大的袍裾无风自舞,手中狭刀出鞘,眼神锋利得令人心惊。
她想说什么,可嘴巴却疼得钻心。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她崩溃地跌坐在地,只呆呆望着萧弈。
萧弈面无表情。
他提着刀,一步步走向地牢深处。
那群护卫匆匆忙忙地整理衣裳、提起兵器,明明都是个顶个的高手,却在面对这个十八岁的青年时,战战兢兢,恐惧非常。
“我,我们可是娘娘的人!”
为首的暗卫举着刀,一边威胁,一边后退。
萧弈邪肆地舔了舔唇角:“所以?”
“你,你若敢对我们动手,娘娘会找你麻烦的!”
萧弈笑了。
他陡然出手!
巨大磅礴的刀芒照亮了地牢,那些护卫的眼睛上同时出现一条深深的血线,竟然不约而同地被割瞎了双眼!
他们纷纷丢弃手中兵器,捂着眼睛哀嚎打滚。
一时间,地牢里血液四溅,如同人间炼狱!
萧弈收刀入鞘。
他抬眸,盯向角落里的南宝衣。
小姑娘跪坐在地,衣衫凌乱。
双手被铁索吊起,细白的娇躯轻颤着,一张小包子脸惨白的毫无血色,丹凤眼中满是泪水和惊恐。
真是可怜极了。
他沉默上前,随手扯断铁索。
他摘下大氅,把小姑娘牢牢裹紧。
要抱她时,却清晰察觉到小姑娘颤抖得厉害。
他挑眉:“怕我?”
南宝衣泪珠滚落,“她说,你厌极了我……”
“并无此事。”
南宝衣抿了抿小嘴,又道:“她还说,你想杀我……”
“无中生有。”
南宝衣眼睛通红,声音低了几分:“她还说,那些男人,都是你安排的……”
萧弈抚了抚她嫩生生的小脸,哑声:“南娇娇,我舍不得让别的男人欺负你。”
一句“舍不得”,令南宝衣潸然泪下。
她终于不再如刚刚那么害怕萧弈,抬起手臂,信赖地抱住他的脖颈,哽咽道:“二哥哥,我刚刚怕极了!”
“我来了,你什么都不必害怕。”
萧弈抱起她,大步朝地牢外面走。
踏出地牢,空气骤然清新。
十言率领几名暗卫肃然而立,看见两人出来时,立刻恭敬低头。
萧弈瞥了他一眼。
十言立刻会意,等他们走远后,提刀踏进地牢。
萧弈把南宝衣抱到寝屋,吩咐余味和尝心侍奉她沐浴,务必要洗干净才好。
一道花鸟围屏隔开了浴桶。
萧弈坐在窗畔,烛火跳跃,却照不亮他的眉眼。
他听着哗哗水声,脑海中莫名涌现出地牢里的画面。
小姑娘衣衫凌乱被锁链囚禁,娇美可怜的模样,令他心烦气躁,坐立难安。
他翻开一本佛经,却连半个字儿都看不进。
正是热血轻狂的年纪,看什么佛经呢?
他想着,不耐烦地把佛经丢到书案上。
度日如年中,屏风后的水声终于停歇。
他急忙重新拿起佛经,假装翻阅,余光却情不自禁地望向屏风。
小姑娘梳洗一新,换了他的干净寝衣,正低头走出来。
寝衣宽大,她穿着,像是小孩儿偷穿了大人的衣裳,衣袖拖长,袍裾曳地,虽然不伦不类,却有种别致的风雅。
乌漆漆的秀发堆叠在腰间,黛青的眉,淡粉的唇,挺翘的鼻尖,哪怕不施粉黛珠钗,她的容貌也依旧精致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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