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哪位猛将,或是一支敢死队杀到白翟首领这边。
其实是白翟联军大纛的杆被风给吹得折断了!
这种事情说白了就是大纛的木杆本身有问题。
可是现在的人不这么看!
出征路途中,大纛突然折断代表着不详。
交战状态下,两军已经进入到交锋的时刻,大纛却是突然折断的话,不但代表不详,还会有在戎右的位置,眼神有着呆滞地看着敌兵一个个又一个被吕武“扫”着上天。
那是真的被飞上了天,再自由落体摔下去。
这些狄人被扫飞出去时,大多数其实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哪怕没死再一摔也爬不起来。
程滑知道吕武力气很大,由衷地赞叹:“力大无穷也!”
得!
本来要到明代才出现的成语,提前出现在春秋时代的580年。
程滑的脑回路有点神奇,大声问道:“武,拔山扛鼎呼?”
好吧!
连西楚霸王的“专利”也出现了。
吕武一直以来就没太搞懂程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要以老是一张木木的表情来看,程滑很像是一个呆子或憨子。
可是,程滑又懂得去爱护下属,为自己争取晋升途径。
如果说程滑是一个善于扮猪吃虎的人,他又总时不时干一些令人看不懂的操作。
吕武没听清楚程滑在喊什么,他一边扫荡周边的敌兵,一边关注可能是白翟首领的区域。
他很疑惑地想道:“现在大纛突然没了,不会引发溃散吗?”
这点跟一些演义里面,不一样啊!
敌军的本阵并没有乱起来,倒是左右两翼本来已经完成迂回,马上就要发起攻击的狄人骑兵来了个大转弯,看着是放弃了攻击。
而原先坚决抵抗的左右两翼敌军,一样没一下子崩溃,却也没有坚守住阵地,一边打一边退却着。
吕武扭头朝己方的本阵看去,发现本阵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兵力薄了很多,只是以他目前的位置看不到消失的友军去了哪里。
两次溃逃的狄人,他们眼睛死死地盯着本阵的同伴,满脑子就是“跑进去就安全”了的念头。
一些卖命逃跑的狄人,他们跑着跑着突然胸口一疼,低头看去胸前插着一支箭,惨叫一声摔在地上,却没有第一时间死去。
“怎么办?”多尔歹脑子现在还懵着,拉扯瓦戈泰的衣服,大声说:“晋军本阵再次出兵,必定是要绕到侧翼发起攻击;我们的单骑走马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放弃了本该发起的攻势;正面这支晋军驱赶溃兵冲撞,很快就要撞上本阵。”
瓦戈泰心烦意乱,非常不耐烦地说:“现在撤退,左右两翼的人不要了?是不是要被顺势追着杀!”
只有顶住!
只要顶住从正面战场而来的那一股晋军,左右两翼暂时的失利也不算什么。
哪怕今天败了,不是还能撤回营盘固守吗?
真的撤退,才是将大纛突然折断的事情放大,导致完全没有救了!
“我去!”多尔歹一脸的郁闷,大声说道:“我带部落的勇士上去,你想干什么就快点!”
那杆大纛,到现在还没被重新立起来,只是找了个身强体壮的人扛在肩上,就是高度有限难以被外围看到。
而这时,吕武已经看到前方厚厚的一层人。
那是白翟大军的本阵,他们一再射箭阻止溃兵撞上来,效果却是极度的有限。
大批的溃兵嚎着叫着,有些被射杀或射伤在逃跑的半途,更多则是撞上去就是往人群钻,一下子就搅得白翟本阵发生混乱。
溃兵没有带动白翟本阵崩盘,其实有点出乎吕武的意料之外。
他再次转头朝己方的本阵看过去,不见有友军上来增援,只是看见大纛还高高挂起。
左翼的高坡已经被攻占下来,晋军将士正在发出高声的欢呼。
右翼倒是清理了半山腰和山脚,却是被挡在了山体拐角处,又陷入胶着状态。
管看战损比的话,晋军肯定是全面占有,换算比达到一比六。
可战争不光只看战损比,还要看有没有完成战略战术目标。
杀掉敌军是己方的数倍,却是输掉了战争,类似的事情真的不要太多。
“程‘帅’,敌军未成大举溃败之势。”吕武看到的是程滑那张木木的脸庞,大声往下继续说:“我军已经杀上,或可一举击溃。”
程滑只认定一点,他听了吕武的建议,用一个“师”的兵力压着三万白翟大军打,还一打就直接迫进到了白翟的本阵。
既然吕武之前的建议都是对的,他觉得自己没理由不继续听取建议。
吕武却是中途换了战车,第一时间寻找自己家的士兵,完成会合要下令,却看卫睿指向了前方。
那里有一支敌军在一辆战车的引领下,逆着人潮向晋军所在的方向奔跑。
卫睿很意外地说:“白翟有勇士?”
哪个群体还能没一两个英雄?
吕武目测了一下逆流而来的白翟部队,应该有个三千左右?
程滑却没有给吕武更多思考的事情,再一次命令鼓手擂鼓助威,并频频看向吕武所在的位置。
那双小眼睛里就一个意思:你还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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