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剩两人,尘埃落定,这下可以和黎华讨论讨论家长里短的事儿了。
李轻烟抬腿,用脚趾抓抓黎华的背,“哎,咱俩把儿子分了吧?”
他那个语气活脱脱像是两个小贼瞎猫碰了死耗子,摸了几个钱,准备就地分赃。
黎华哭笑不得地问:“你想怎么分啊?”
“嗨,这还不好分吗?我年纪大,我要大的,你年纪小,你要小的。”
黎华忍俊不禁道:“行,都依你。”
李轻烟高兴地拍拍手,“哈!就这么说定了,老大随我的姓,老二随你的姓。”
“行,依你——”
黎榕堂肯定做梦都想不到这俩人就这么随随便便、轻轻易易地就把俩孙子给分了。
黎华眼神颇为宠溺,甚至有些骄纵地看着李轻烟,问道:“你起好名字了吗?”
李轻烟正色道:“起好了,姓李,名隔水。”
黎华神情一滞。
看来,李轻烟这次是铁了心要洗手作羹汤了,不知是为他,还是为孩子,亦或是为自己。
温柔一笑,抚上李轻烟脸颊,轻轻地说:“我也起好了,姓黎,名无桥。”
门隔流水,十年无桥。【1】
大隐隐于朝,相扶扶至老。
【1】《浪迹先生玄真子张志和碑铭》,颜真卿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进入倒计时——
第42章 安身立命(二)
霎时,气氛变得非常的风花雪月,种豆南山、归隐终南的恬淡生活浮云一般清晰地浮现眼前,而李轻烟最会在这种时候神来一笔了——
“你不用想了,我不会去织布的。”
黎华试图再挣扎一下,道:“我可以造一个自动织布机。”
“我也不会去耕田的。”
“我可以造一个自动耕田机,嗯···不太够,还有收割机、灌溉机、c-h-a秧机······”
“那我们做什么?”
“饥时吃饭困来眠吧···”黎华心虚地答。
李轻烟翻了个白眼。
文人啊,真是很容易理想化。
看黎华马上就要严肃地考虑造这些机器的问题,李轻烟赶紧随意挑了个别的话头,“你爹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眼袋?感觉满脸都是眼袋。”
“昨天晚上惊喜的一夜没睡。”
李轻烟一看黎华,也是眼眶乌青,感情昨天晚上只有他睡得很好。
一提起黎榕堂,黎华想起来一件事,道:“对了,我想好赏你什么了?”
李轻烟都忘了这一茬了,猛一提起,懵了一下,“赏我?”
“对,要是没有你,我现在肯定依然人情不通、世事不洞,明眼的瞎子、官场里的傻子。”
黎华说的诚诚恳恳、发自肺腑,李轻烟让他夸的都有点难为情了。
听多了虚情假意的阿谀奉承,乍一听这种真心实意的肺腑之言还真不怎么习惯。听那些吹捧时就觉得自己好像有一层茧包裹着,而听真心话时,就觉得自己好像赤身棵体的暴露着自己的心胸。
他一把捂住黎华的嘴,佯装不耐道:“行了行了,净说些虚头巴脑的,来点实在的,赏我什么?”
“我把黎府对面的宅子盘下来了,待修葺一新,你我从此便有了个归宿之地。”
李轻烟眸光猛的一亮,恍若宝珠出匣,恰似漆琴拂尘,晶亮乍现,萤亮非凡,“嚯!那可是个风水宝地,你怎么弄到手的?”
“我是想j-i,ng诚所至,我娘是打算恩威并施,而我爹主张蚕食鲸吞。”
“谁的办法成功了?”李轻烟颇有兴味地问。
“自然是我爹······”黎华不情不愿的承认。
李轻烟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拍黎华的大腿,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黎华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可能一个人无事一身轻的时候听什么都觉得百倍的好笑。
待他笑够了,扯过黎华的袖子来沾了沾眼角的泪,问道:“那修成之后牌匾上是写‘李府’还是‘黎府’呢?”
“其实可以都写上——”黎华犹豫地说。
李轻烟可是个沾便宜就上的主儿,就等他这句话了,还没待他说完,李轻烟就兴冲冲地抢先一步说:“我在床上都在你下头了,匾额上我得在上头!”
黎华这个人啊,天生的厚道,心里回想了一下,顿时觉得李轻烟跟着他好像净吃亏了,忙连连答应,不光事事依他,还留下来拙手笨脚却尽心尽力的伺候月子。
既然他不生孩子,那总得伺候伺候月子,要不这爹当的也太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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