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秀知道自己不小心开了一个地图炮之后,也不敢出去瞎逛。
这几天一直缩在平王府,整日忙碌着督造暖室和冰窖,掩盖自己的心虚。
他每日都让祖儿去打听消息。
但是除了打听到皇帝烧掉了竹简外,没有听到任何风吹草动。
楚天秀心中不由活络起来。
皇上当场烧了竹简,也不知他是赞同,还是不许。但是,肯定不想让其他人提前看到这份对策,引来麻烦。
殿试上,总共就皇上、蔡和太监、自己,三个知道此事。
一旦外面谣言四起,众王侯权贵群起攻击,皇帝很容易就会想出来,是谁泄露消息出去的。
蔡和太监不会傻到到处乱说。
这么说来,这事目前完全被皇上给压住了。
根本没人知道他写了那道禁私铸铜币策。当然也不会有皇亲国戚暴怒,派人来杀自己。
哈,自己眼下还是挺安全的。
虚惊一场!
看来小寒之日,朝廷放榜大喜日子,自己紧绷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出去好好放松一下了,纵马快意金陵城!
...
一晃数日,小寒。
到了殿试放榜的日子。
清晨,金陵皇宫最外的司马门,早早的聚集了从各地赶来,数以千计的金陵城的门阀官宦士子、儒生。
宫殿外面闹哄哄一片,马匹践踏,将宫外的皑皑雪地踩得凌乱。
参加殿试的虽仅仅只有寥寥百余名举子,但这些人大多都是朝廷未来的官吏,前途不可限量。
很多金陵门阀同族的子弟,一起相邀前来看榜,准备为他们庆贺。
甚至还有一些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乘坐着轿子、马车,远远的眺望着,想要在这放榜的大日子,择一位才学上佳,相貌端正的榜上良婿。
“董兄,今日放榜,你一如既往的淡定,显然是胸有成竹啊!这优等的名额,定有你的位置。”
贾玉道贺。
“呵呵,哪里!我只是习惯淡定而已。你没看晁师弟意气风发,那才叫十拿九稳,箭不虚发!”
董贤良一指不远处被众士子恭维着,谈笑风生的晁方正,笑道。
他们等一大群举子们,早就聚集在这里等候,彼此谈笑着,兴奋中带点焦虑。
在今年的岁举举子,名气最大的也就董贤良、晁方正、主父焰、贾玉、公孙鸿等少数五六人。
不过“优等”名额,通常每年只有三到四人。
没有揭榜之前,谁也不知道最终结果如何,自己的殿试对策是否被皇帝看中,评为优等。
唯有主父焰一袭寒衣,冷清又高傲,也不与人交谈,独自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宫殿大门前。
他从来不怀疑,自己一旦殿试,能中优等。
他不仅要优等,还要当优等的第一人,让天下人知晓他主父焰的实力。
至于众儒生们,大多没资格被举荐,心中虽酸,却也想趁机巴结一番这些曾经在同一座私塾求学的士子同窗。
说不定日后还有被同窗士子们,提携为幕僚、门客的机会。
虽当不上官,当成为官宦的幕僚,那地位也是远高于普通百姓的存在。
贾老先生来的很早,心事重重,在一群儒生们中间,东张西望。
他这年纪早就没希望举荐,也不图出仕,只想看看平王府的姑爷小昏侯,殿试结果如何。
“不知小昏侯殿试考的如何,被皇上评为几等?...他会不会得个中等?”
有些儒生心虚。
冬至日的那天夜里,他们这些人在鸿门客栈,遇上小昏侯,吵闹之下,跟小昏侯立下一个赌约。
要是小昏侯能当上官,他们就在金陵城头裸奔。小昏侯要是当不上,他们就去裸奔。
这个赌约,显然马上就要兑付了。
“哼,这还用说,皇帝一怒烧了对策,将小昏侯丢出金銮殿外,毫无疑问是连最‘下等’都不愿意给!
贾某早就说过了,当今皇上圣明,慧眼如炬,小昏侯这金陵四大纨绔之首,断然是无法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混个官位!
他要是能当官,贾某纵然雪中裸奔,也是在所不辞!”
贾生负手,神态颇为骄傲道。
“正是,正是!小昏侯要是能当官,我等一同裸奔!”
附近的一些儒生们纷纷大笑。
...
小寒的一大早。
楚天秀带着祖儿,乘坐着他那五匹雪白骏马拉着的尊贵侯爷座驾,在李敢年和一队王府侍卫的护送下,来到金陵皇宫司马门外。
这五匹豪华座驾一出现,立刻引起众士子、儒生们“侧目”,啧啧议论,羡慕无比。
这是王侯的座驾,他们这一辈子当官的终极追求。
可惜,如此尊贵的五乘座驾,偏偏是小昏侯坐在上面,令人心痛。
董贤良显然不介意小昏侯的名声不大好,看到楚天秀来了,不由一笑,拱手道:
“小侯爷来了!这几日我等同岁举子在鸿门客栈聚宴,畅谈文学。可惜小侯爷没来,甚为遗憾。
今日放榜,乃是我等同岁举子的大喜之日,咱们打算去鸿门客栈,聚宴一番。小侯爷这回一定要赏脸!”
同岁举子,算是踏上官场的第一份人脉,以后在朝廷相互扶持帮衬,也是惯例。
所以每逢岁举之后,同岁举子都会一起聚宴,联络感情。
从古至今,也算是概莫能外。
楚天秀坐在五匹骏马座驾上,道:“正想和董老弟喝几杯!”
...
众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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