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试试吧!”
鲁塔轻轻拂过甲胄,似有不舍,却异常痛快的递给陆川。
“多谢大师!”
陆川略一沉吟,接过甲胄。
入手颇沉重,足有百斤,但于现在的陆川而言,不啻于轻于鸿毛。
哗啦!
暗沉的黑色甲胄穿上,虽然只是包裹了上身,但一股肃杀的气息,随之扑面而来。
尤其是上面,隐约闪过的暗青色毫光,更显厚重,平添三分神秘!
“不错不错,没白费了老夫一番心血,单凭这甲胄的防御力,足以抵挡玄兵名器的劈斩!”
鲁塔点点头,叮嘱道,“但你小子可不要得意,外物终究是外物,打铁还需自身硬!”
“晚辈谨记大师教诲!”
陆川恭敬低头,唇角蠕动几次,却无多余声音说出。
“你小子,果然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鲁塔一愣,却笑骂一声,满是褶子的黑脸上,豆大汗珠滚滚,却笑的异常开怀,意味深长道,“此物不凡,就叫蛟渊吧!”
“多谢大师赐名,此番有劳大师出手,晚辈就不多打搅了!”
陆川心知鲁塔消耗极大,恭恭敬敬接过另外两个木匣,直接告辞。
“哼哼,你不要太小瞧老夫!”
鲁塔目中赞许之色一闪,佯装恼怒的一挥手,“赶紧滚蛋,你小子也是个麻烦精,住在老夫这儿白吃白喝大半个月,引来了不知多少老鼠!”
“大师放心,晚辈专治这些见不得人的沟鼠!”
陆川眯了眯眼,恭敬后退几步,再次向鲁塔深施一礼,转而在张师弟的引领下,离开了地下室。
“咳咳!”
看着陆川的身影,消失在地道转弯处,鲁塔黑黝黝的脸上,蓦然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紫红。
“师父!”
几名累的不轻的中年大师傅见状,赶忙围拢上来,满面关切喊道。
“嚎什么丧呢?老夫又没死!”
鲁塔怪眼一翻,倒背双手,声若洪钟喝道。
“师父!”
其中一名中年大师傅硬着头皮,面露不满,怒气冲冲道,“那小子一个外人,还想弄阴损法子,拿捏咱们铁匠坊,您这般不遗余力的帮他,甚至……”
“甚至什么?”
鲁塔一瞪眼,冷肃道,“甚至是传他祖传功法,还是连一文钱都没收,让你们不满了?”
“不敢,弟子愚钝,请师父惩罚!”
中年大师傅见状,噗通跪倒在地。
“请师父息怒!”
其余三人紧跟着跪倒。
即便此番炼制那耗费惊人的甲胄,但在鲁塔面前,无论他们有着怎样的成就,都是半个儿子。
莫说只是呵斥几句,即便是废掉,乃至打杀,他们都不能有半点愿意。
即便有,也得在心里憋着。
更何况,鲁塔一生严谨,纵然平日里对他们非打即骂,但在传艺上,从未敝帚自珍,更没有短缺过他们。
就人品而言,鲁塔称得上严师,否则也教不出四个能够联手打造玄级器具的大师傅。
“哼哼!一把年纪了,看的还不如一个瓜娃子清楚!”
鲁塔倒背双手,慢悠悠晃了两步,冷声道,“我知道,你们心里介意,他不过是付出了一点小玩意,就学去了咱铁匠坊压箱底的东西,可你们想过没有,这点小玩意,能给咱们铁匠坊带来什么?”
四个中年大师傅面面相觑,一时无言,不知从何说起。
“呵!”
鲁塔冷冷一晒,嗤笑道,“看来,这些年你们虽然没有养尊处优,但也受多了阿谀奉承,已经忘了人情世故啊!”
“弟子愚笨,聆听师父教诲!”
四人叩首道。
“你们以为,咱们铁匠坊能在上京城立足,凭的是过硬本事,那些王公贵族,勋贵豪门,都要靠着咱们打造器具兵刃?”
鲁塔冷冷扫过四个已经汗透衣襟的弟子,寒声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凭这些人的力量,为什么没有直接吞并咱们铁匠坊?是他们没有实力,做到人财两得吗?
还是说,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之中有人接触过他们?”
“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
四人汗如雨下,不敢狡辩,恭声叩拜不止。
“就这一个小玩意,只要是从我铁匠坊传出去,天下匠徒,乃至亿万黎庶,都得沾咱们铁匠坊的光,这是利民的圣物!
单凭此物遗泽,可照拂我铁匠坊百年风调雨顺,不会有任何威胁。”
鲁塔走到风箱前,轻轻拍了拍,目光温和道,“别说是传功传艺,即便是让老头子倒夜壶,我也会答应。”
“师父法眼,弟子万不能及!”
四人有如醍醐灌顶,终于明白,自从风箱出现之后,向来能动手就不多哔哔半句的鲁塔,为何三天两头就在他们耳边嘀咕几句。
原来,正是看到了风箱的好处!
也正如鲁塔所言,看似简单粗糙的风箱,貌似只能用于炉火增温,实则能走进千家万户,带了不知多少便利。
而铁匠坊只要无常公开制造法门,不给那些投机伪造者机会,绝对能刷一波声望!
有此为护身符,只要不是当权者脑抽了,就不会为难铁匠坊。
“哼哼,起来吧,收拾下,一个个也老大不小了,以后的铁匠坊,还要靠你们维持!”
鲁塔不耐烦的摆摆手道。
“是!”
四人恭敬退了出去。
“咳咳!”
待得无人时,鲁塔再次急咳数声,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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