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现在的行为,却是有极大可能让这些平民百姓也被卷入风暴之中。”
突然的声音,突然出现的身影。
就在秦旸面前,一道模糊的身影如从镜子里走出一般,从平面变得立体,出现于此地。
“秦旸,吾一直想和你谈谈。”
模糊身影负手而立,看着秦旸道:“吾便是墨家本代矩子,一个隐藏十年不敢露面的人。“
“你还真是够诚实的啊。”
秦旸也是被矩子的话给逗笑了,明明是个大人物,是炼虚合道的强者,是墨家的矩子,竟然十分坦诚地说自己是个不敢露面的人。
不得不说,矩子的坦诚,换来了秦旸对此人的一点好感。
“对于不堪,吾并不会回避。隐藏十年是吾的错,若非吾不敢露面,墨家也不会在墨师妹的带领下走上歧途,如你这般才俊也不会步入邪道。”
“对此,吾深表歉然。”
矩子微微欠身,表达自己的歉意,而后说道:“在道歉之后,秦旸,吾希望你能多想想,莫要因为墨家和朝廷的敌对,而牵连到无辜的百姓。”
“你所下令仿制的假银票已在各地发酵,你派人以假银票去龙雀钱庄提取现银,致使钱庄银两被提取一空。在这之后,龙雀钱庄方面发现银票有假,已是不再让他人取现。”
“这导致不少商户手中的银票成为废纸,在破产的威胁下,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走向歪路,纷乱开始出现。”
“秦旸,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想让我收手,其实很简单,”秦旸道,“你只要向弦主表露身份,以此为条件,弦主自然会出手阻止我。亦或者你将‘斩武道’的其他几招剑式交予我,我自己也同样会收手。”
矩子手上筹码不少,无论是对秦旸还是对弦主,他都有办法说服这二人,前提是他要交出足够的筹码。
身份,亦或者‘斩武道’。
这两样,秦旸和弦主志在必得,任意拿出其中之一,秦旸都会收手。
但是,矩子并不想拿出任何一样筹码作为交换。
“吾隐藏身份自有吾之苦衷,这一点,吾无法答应。‘斩武道’太过不详,杀伐过甚,吾也不能将其交给你。”矩子回道。
他隐藏身份十年,自然是有他的理由,是不可能为此事而暴露身份的。
“斩武道”就更不行了,矩子本就认为秦旸心性非善,“斩武道”这样的武功交给秦旸,还不知会闹出怎么样的风波。
“那矩子是想空手套白狼吗?想要这么做的话,你大可真身前来,元神投影虽强,但挡不住我。”秦旸道。
只要矩子真身前来,秦旸二话不说,当场决定收手,只是对方会这么做吗?
“吾会真身前来,便是你的死期了。”
矩子深深看了秦旸一眼,那模糊身影的眼部骤然清晰,散发出一丝慑人的寒光。
秦旸是不可能听自己的了,除非真身前来威胁。
只是他自知有不少人盯着自己,一旦出动真身,就有不小可能暴露,这一点是矩子无法接受的。
至于元神投影,虽也有败秦旸的实力,但秦旸一心想逃,还是有不小可能逃走的。
元神投影连元神都不是,战斗能力自然是远不及本体的。
“你若杀我,世间必乱,”秦旸无视矩子的威胁,直言道,“比如江南道的天河堰决堤,又比如各地散发致命的瘟疫。”
“矩子,我是个有底线的人,但我若是死了,那我的底线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平淡的言语中,蕴含着深深的戾气。秦旸早就做好和矩子敌对的准备,并为此准备了威胁的手段。
而这些手段,每一个都戳中了矩子的痛点。
想杀我,那就做好拿无数性命陪葬的准备。
这种威胁对于那些无情无义之人而言可能不值一提,但对于矩子这样满心期望天下和平的人,却是戳中了最大的弱点。
“秦旸!”矩子那模糊的身影开始剧烈波动,“你有些过于狠毒了!”
他是真的动了杀意,这秦旸视人命如草芥,竟是有着让无数人为自己陪葬的心思,此时若不除,他日必成世间一大巨孽。
但除他的话,他所言的威胁又该如何?
天河堰是江南道第一堤坝,一旦决堤,水淹千里,这江南之地顿成一片泽国。
还有那致命瘟疫,也是难解的威胁。
如果秦旸所言为真,矩子当真做得出以无数人性命为代价的事吗?
“这无关乎狠毒,仅是为了求存罢了,”秦旸淡淡道,“师门被灭之后,我就明白人这一生,终究还是得靠自己,除此之外,其他什么都靠不住。我杀了师姐,杀了师兄,已是了无牵挂,这世上没有其他人的性命比我的性命更珍贵。”
“我是一个有底线的人,但死人可不会有底线。矩子若不信,大可试试。”
这······
直视那双漠然的眼睛,矩子终究无言。他已是明白,秦旸当真能做到这般狠毒之事。
就如秦旸所言,他杀了师姐,杀了师兄,磨砺出了最冰冷的心肠。矩子若想令无数人身亡,那么大可杀秦旸。
这一刻,矩子已是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隐藏十年不露面。若是他当初出来接掌墨家,弦主也不会这般偏激,墨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
怪物!
没错,在矩子眼中,秦旸就是一个怪物。
这样的人,要么成为高高在上的神祗,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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