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素衣就负责看药熬药,不假手于别人。
不过他自己有伤也不方便,有时候单手拿着药煲滤药时不小心就会把盖子摔下来。
后来绿苔路过,见他磕磕绊绊,就走了过来,道:“我来吧。”
素衣回头看见她,道:“不用。”
绿苔道:“这是给姑爷的药,又不是只你一个人有份看熬。”
而后她捡起盖子,就不由分说地从素衣手上接过药煲,动作显然比他娴熟许多,很快就把药滤好,道:“你端去吧。”
素衣伸手接过托盘端着去了,走几步回头看了看她,见绿苔正处理药渣,并把药煲清洗干净。
他跟绿苔接触得虽不多,但以前也知道,那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随时随地都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现在却是再也没见她笑过了。
以前跟她在一起的另一位姑娘春衣,素衣晓得,她和另外两位嬷嬷一同没了。而今就剩下绿苔一个。
白天里她勤勤恳恳,若无其事,随时候在营帐外,只要江意有需要,她便立马去准备。
其余时候,她时不时就有些失神发呆的样子。
傍晚熬药的时候,也是绿苔帮素衣熬的。
她熬了两份。
素衣过来一看,便问:“这一份是给谁熬的?”
绿苔道:“给你的。”
素衣愣了一愣,随即道:“我不需要。”
绿苔面无起伏,看他一眼,道:“我只是看你也有伤,喝点药会好得快一点。你不需要就算了,一会儿我拿去给其他有伤的士兵喝。”
随后绿苔又道:“你看着点火吧,我去给小姐和姑爷拿晚饭。”
素衣看着她走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多熬着的这副汤药,表情有点怪异。
从来他自己的伤都是自己解决,几乎没别人给他熬药的,除了大夫。
后来,素衣把药送进去又出来,见绿苔把另一碗药也滤好了。
绿苔递给他时,他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稍稍放凉就喝了。想着要是能好得快些,喝就喝吧。
喝完后,他虽然很不习惯,还是对绿苔道:“多谢。”
绿苔倒掉药渣,涮了药煲,道:“顺便而已,不用客气。”
晚间,苏薄喝过药后,江意得给他检查一下伤口的恢复情况。
来羡也在营帐里看着,江意备好了要更换的伤药,先拆了他胸膛上包着的绷带。
绷带不可避免地浸了些血。
全部拆下后,可见他胸膛上伤口狰狞,血色深红,颇为可怖。
昨日至今日,用过药后,虽不可能立马就痊愈,但好在止血了。
前面的伤来羡看过后道:“眼下天气寒冷,比夏天更好养伤些,要是能烘烤一下局部,能促进局部血液循环,还能复原得更快一些。”
说着它就瞅了一眼苏薄整个胸膛上的疤痕,又道:“不过他体质不是偏热吗,我想本身血液也挺循环的,复原能力比常人更好,应该也用不着。”
随后江意细致地给苏薄换药时,来羡又叮嘱:“但是,能别使力就别使力,要尽量避免绷坏伤口。尤其是某些血气方刚的想法,最好想都别想,更不能有,否则对你只会有害无益。你要是气血顺畅得太厉害,不得飚了么。”
苏薄道:“血气方刚的想法,比如?”
来羡又瞅了江意一眼,道:“小意儿就在你跟前,一定要我说得很明白吗?”
江意动作顿了顿,赶紧汗颜道:“这个不用你说,也会注意的。”
来羡又不吝扫视了一下苏薄的胸膛,道:“啧啧,这身材黄金比例还真不是吹的,习武之人肌肉结实,既没有过分的爆掉,但也匀称紧致、线条分明,腹肌有几块,小意儿你数过没有?”
苏薄看向江意,道:“上次数的,有几块?”
江意窘迫不已,嗔道:“你们俩不要闹。”
来羡感叹:“我要是个女的,我也喜欢这副身体。”
江意瞪它一眼:“你还说。”
她脸上娇若云霞,不需过分渲染,就已绮丽无边。让人看着,很想伸手去碰一碰。
江意处理好前面的,对苏薄道:“侧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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