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还唱上双簧了……这套把戏我上初中的时候就领教过!拿传唤证来,我跟你们去所里一问一答,要不就拜拜了您呐,哥们我没时间逗咳嗽,回去睡觉喽!”此时洪涛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侯警官的表情和说话方式非常明显的传达着一个信息,就是公事公办!
为什么会这样洪涛还猜不出来,但他知道一个准则,肯定没好事儿!保不齐是老周犯了事,还是大事儿,所以才会有人下来调查走访。
自己该配合吗?肯定不啊!老周是谁?自己多年的棋友、玩伴。你们是谁?政府工作人员,孰近孰远一目了然。不管老周怎么了那也是咱朋友,不管你们咋说那也是陌生人。
公事公办是吧?那就公事公办,一点私情都别掺和!至于说侯警官是谁,洪涛觉得吧,他现在是代表政府,并不代表个人,所以自己根本就没必要认识。这和私人感情无关,自打他穿上这身衣服开始就应该有这种觉悟。
“你看清楚,如果没异议请马上和我们走一趟吧!”可惜洪涛的公事公办招数这次失灵了,小警察仿佛早就等着这句话呢,瞬间就有一张白纸出现在洪涛眼前。
“刘婶,帮我把外衣拿来,还有羽绒裤、毛线袜子和靴子!”白纸上面写了啥洪涛并没看,只需要看清那个大红章就够了。以小警察此时洋洋自得的表情,洪涛就知道这张传唤书假不了。
为啥要给自己发如此正式的书面手续,并不是此时该琢磨的,以洪涛活了四十年,历经几辈子的经验判断,最该准备的就是去了之后如何舒服点。
反正也是一个字不交待,坐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有条厚裤子和没有必须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别,而且脚一定要保暖。
“他侯警官,这是为啥啊?”刘婶自然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此种情形,当年她和丈夫刚住进来时,正赶上这位房东在翻建院子,是和街坊邻居关系最紧张的时期,半年多时间差不多每个月都要去派出所一趟。这套穿戴就是房东的冬季出警服装,每次也都是自己帮着准备的。可是吧,好几年没复习了,突然间一来还是有点慌乱。
“不为啥,有些情况得让洪涛回去协助说清楚。您赶紧准备着吧,车还在等着呢!”侯警官依旧是面无表情、不喜不忧的德性,说出来的每个字都仿佛是从字典里抠出来的。
“就是,刘婶啊,不是我批评您,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什么进步。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义务,您懂不?就是毫无条件的执行。赶紧着,别让两位警官多等。小同志,您看我这个态度是不是很端正啊?别和你师傅学,他都快退休了还是个片警呢,你和他学能学出好来?就算你乐意一辈子战斗在一线,你媳妇乐意吗?你丈母娘能乐意?”
洪涛干脆就坐在躺椅上脱袜子了,一边忙活还一边开导刘婶和小片警,满嘴都是政策,说的比派出所政委还高调。但不管听还是看,他这番话都说得言不由衷,尤其是咧开的嘴角,慢慢的都是嘲讽。
“我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就成了!”侯警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更不搭茬。但小警察忍不住,敢当面嘲笑人民公安,这也太肆无忌惮了!即便没有手段,那也不能听之任之!
“哎,不能这么说啊,警民一家亲,你的媳妇就是我媳妇,你丈母娘就是我丈母娘,你……”脱完袜子,洪涛又开始脱裤子,嘴里还是不闲着。
“嘶,我说你怎么那么废话啊,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铐上!”这番话一出,侯警官就不能淡定了。太熟悉啦,当年他头一次见到这位的时候就吃过亏,不能让徒弟重蹈覆辙。
“看看看,急了不是,我又不是嫌疑犯,啥手铐不手铐的。这位小同志,贵姓啊?家是哪儿的?”刘婶的动作很麻利,已经把套装拿了出来。洪涛是一边穿一边和小警察聊天,比媒婆的嘴还碎。
“……”侯警官干脆把头转了过去,看着马路上的车辆和行人,顺势冲小警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搭腔。
就在洪涛跟着两名警察钻进警车扬长而去的瞬间,刘婶也拿起了小卖部的电话,从钱匣子下面摸出个小本子,翻开第一页,照着第一行的号码拨了出去。
“叮铃铃……叮铃铃……”洪涛被带到派出所之后,就一直坐在二楼的屋子里,既没人来做笔录,也没人询问,足足二十多分钟门外才有了动静,很古老的手机铃声。
“天灵灵、地灵灵,小舅舅快显灵……别碰上那孙子……别碰上……哎呦喂,这不是孟指导员嘛。我就说嘛,大过节的怎么也得去看看您。可是我舅舅非说您都是局长了,认识我这样的无业游民有害无利。我一想也是,万一让您同事碰见都没法介绍,干脆就没去拜年。那您也不用这么挑理,使个眼色,我不就麻利的提着礼物过去了嘛。”
一听到这个铃声,洪涛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低着头双掌合什开始祈祷。可惜祷词还没念完呢,房门就开了,进来一位浓眉大眼、穿着白衬衫的警察。
“姓名!”来者根本没搭理洪涛的客套话,坐在桌子对面翻开询问笔录,从上衣兜里掏出钢笔。
“嚯……派克,不是从大红门买的吧!哦对,局长肯定不用自己买笔,必须是单位配发的!”洪涛没有回答,继续就警察手里的钢笔做出了专业评论。
“你这么耗着没用,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早说完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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