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司fǎ_lùn罪,白广恩从蓟州总兵被降职为马兰峪副将。
马兰峪位在蓟州东八十里处,是蓟镇长城三十二处峪口之一。
白广恩战力是有的,但其人太过骄悍,恣意妄为,朝廷难以节制。崇祯十六年,朝廷令白广恩跟从吴甡到湖广剿除流寇,白广恩不愿为吴甡所用,竟然率领部下一路抢劫回了陕西老家。
在孙传庭账下为将时,又跟高杰闹不和,郏县之战,孙传庭问计于诸将领,高杰请战,广恩反对,传庭认为他胆怯,白广恩不高兴,在战事中出工不出力。鏖战中,官军攻破了民军前三重战阵,与第四重战阵的精骑相持不下之时,白广恩部损失并不严重,但却率先撤退,以至于战局逆转,由双方互相厮杀变为一方追杀另一方。撤退中,白广恩还坐视高杰被包围而不加援救。
潼关之战时,因为高杰已经被打残了,孙传庭只能倚仗白广恩,加广恩为“荡寇将军”命收拢沿途的溃兵守卫潼关。此时的白广恩又恢复了勇猛,贼兵至,白广恩竭力厮杀,血战一天一夜,而高杰恨白广恩在自己失败时没有去救自己,所以拥兵不肯援救他。
潼关因此失守。传庭牺牲。
白广恩跑到固原,贼兵追击,遂开门投降。
崇祯十七年,建虏破李自成于陕西,白广恩投降了建虏。
纵观白广恩一生,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明末清初的武人代表,桀骜不驯,骁勇善战,但却没有多少忠义,万事都以自己的利益为中心,摸顺了让做什么都行,一个不顺立刻就翻脸不认人,别说巡抚总督,就是皇帝也不放在眼里。白广恩,贺人龙,刘良佐,李成栋这些流贼出身的将领都是这样,孔有德等三顺王更是不用说,干脆有奶就是娘了。到了后期,连朝廷正规军出身的左良玉和吴三桂,都有了这方面的倾向。
武人无武德,并非全是武人的问题,明朝重文轻武,以文制武,武人不识书不知礼,也是重要原因。
朱慈烺穿越以来,最头疼就是这个问题,如果可以,他一定要把明朝的军制推倒重来,给武人应有的地位和荣耀,而每个人统兵的将领都要知兵知礼。不知兵不知礼的人,不可以掌兵。
现在他没有这个权力,也没有那个时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办法温暖“白广恩们”的心,令他们忠心朝廷,不至于为了小枝小节,乃至于一点个人恩怨就三心二意,甚至做出愚蠢的决定。
而白广恩就是朱慈烺要“温暖”的第一人。
除了温暖也是要考察,看白广恩是否可用?
明制,皇太子是不可以召见地方边将的,除非是“代天出巡”。朱慈烺此次蓟州之行只是安抚辽东撤退的百姓,并没有代天出巡的身份,所以不能见白广恩。
为了能见白广恩一面,朱慈烺煞费苦心,他假意要安置一千辽东军民到马兰峪,如此才有借口召见白广恩。
蓟辽总督府的后堂,朱慈烺正中而坐,吴甡坐在偏下的位置,一名全身甲胄,身材瘦高的壮汉进堂拜见。
马脸,络腮胡,短眉毛,小眼睛,白广恩的相貌就跟前世里的兵马俑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陕西人,张口一说话更是一口的陕西调。见到太子,他恭恭敬敬的叩拜,太子赐座,他也只敢坐半个屁股,说话低眉顺眼,若是看他现场的表现,实在无法跟历史上那个桀骜不驯,不奉朝廷诏令,居然敢大掠回陕西的混蛋总兵相比。
朱慈烺温言勉励,一口一个白将军。
白广恩受宠若惊。
白广恩流贼出身,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他还能规规矩矩,夹着尾巴做人,等到立了几个大功,积功成为总兵,了解到官场的污垢和朝廷对总兵们的忌惮之后,胆子就渐渐大了起来。倒不是对朝廷有了什么二心,他原本是流贼,祖上世世代代都是农民,没一个做官的,被朝廷招安之后,穿上官袍有了官身,也算是祖坟冒了青烟,家族都有容焉,他本人也很是满足。
加上他招安之后,斩杀流贼毫不留情,跟流贼已经是势不两立,不可能再叛,至于塞外的建虏他想都没有想,陕西人都念祖,不说其他,只是削发他就不可能接受。他只是觉得,众多总兵之中,除了小曹将军曹变蛟之外,其他总兵不论战功还是战力都不如他,一番睥睨之后,不由就自傲了起来。
而他确有自傲的本钱,松锦之战的前期,两军胶着了三个月,期间互有胜负,他可是实实在在的立了几个功劳的。
松山之战中,他最佩服的曹变蛟没有逃出生天,这一下,其他总兵更不在他眼里了。
但令他感到不满的是,八个总兵中除了战死在松山的曹变蛟和王廷臣,逃回来的六人都受到了惩戒,其中首逃的大同总兵王朴被斩,其他总兵都是官降一职,不过同样是官降一职,却也有细微的差别,比如密云总兵唐通,虽然官降了一职,但仍镇密云,对外仍是密云总兵,而白广恩就比较倒霉了,从原来的蓟州总兵降为了马兰峪副将,是实实在在的降了官职。
对此,白广恩颇为不服,隐隐觉得因为自己是流贼出身才会被朝廷如此对待。正规军出身的吴三桂,马科,唐通,李辅明都是降职不降位,唯有他是挪了地方。
唉,朝中无人难做官啊。
白广恩对此深有体会,这一次松山之战,他的靠山洪承畴身死,再没有人帮他说话,估计以后怕是更不好混了。这几日他正想法设法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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