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时吓的跪倒在地:“阁老误会了,没有阁老的命令,学生焉敢和南面的人往来?学生只是担心,万一南面的人不长眼,有什么马脚被龚鼎孳抓到并且上报给了太子,尚未平静的两淮官场,不是立刻就又乱了吗?阁老您维持朝政稳定、盐运畅通的大计必然会受到影响。起来:“如果他们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都要怪到老夫头上,那他们在这次盐政改革中怕也是存活不下来的!再者,南面的人也该整治一下了,这些年,他们从中贪墨了多少银子?败坏了多少盐政?令龚鼎孳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尝尝苦头,未尝不是好事!”
“是。”吴昌时不敢再多说。
周延儒有些烦躁的双手负后,缓缓的走到窗边,心里面被吴昌时刚才的那一番话搅的七上八下,万般滋味一时都涌上心头,忍不住一声叹:“老夫只所以压着左懋第,没有全力支持他,并不是要纵放扬州的贪官,而是不认同左懋第的做法!像左懋第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盐官盐商一体拿下的做法,扬州不被搅一个底朝天才怪呢?真以为抓了盐官盐商,盐政改革就可以顺利推行了吗?幼稚!天下事哪有那么容易?”
说着忍不住又有点恼怒,但不是恼左懋第,而是恼太子。
若不是太子提出盐政改革,岂会有现在的苦恼?
“左懋第失败也就罢了,但若是乱了两淮的盐政,堵了食盐的运输,坏了天下的大计,最后不还得我这个首辅来担吗?所以老夫不得不压一压他,让他冷静冷静,等过了这个关口,该支持还是要支持他的,如今朝廷财政困难,盐政是非改不可的,但盐政改革关键在于一个稳字,不可过急过躁,立,射出去的铅弹几乎是完全覆盖,迎面冲来的敌人,几乎无人能闪过。
对不用点火的遂发鸟铳,刘肇基和阎应元都是惊奇。
“竖铳!”
“装弹!”
“压弹!”
“举铳!”
“预备――滴!”一声竹哨。
“砰砰砰!”一阵阵密集的铳声此起彼伏,红光闪现,硝烟弥漫。一排六十支遂发鸟铳,击发成功的有九成,只有三五支没有冒出火光,对遂发鸟铳来说,已经是相当优秀的成绩了。也就是有毕懋康这样的人才,不然以朱慈烺那点肤浅的枪械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造出这等武器。
白烟尚在弥漫之时,刚刚发射完的第一排鸟铳兵在军官的号令声中迅速收铳后退,退到原来的第三排鸟铳兵后装填弹药,原来的第二排、第三排则上前两步,整个方阵又恢复了第一轮射击前的状态。
朱慈烺带着李国祯、贺珍、吴襄、刘肇基、佟定方、还有参谋司的三大参谋站在石台上,观摩鸟铳兵的操演。而千总和把总在石台下列队观看。
铳声过后,抬眼朝百步之外望去,只见原先竖着的木靶已倒下大半,剩下的也已经是破烂不堪。
待铳声稍停止,鸟铳千总杨轩和魏闯一起站在台下,由杨轩高声汇报:“殿下,经过臣和魏千总两人的共同商议,暂定每个持铳士卒十息能装弹并射击一次者为合格,一个鸟铳旗的三个鸟铳队,二十息能射击三轮者为合格鸟铳旗。”
一息,也就是指一呼一吸,这个时代没有精确的时间计算,只能用这种比较古朴的计算方式。按现代时间算,一息大约是七秒,十息就是一分钟左右。据戚继光的纪效新书的记载,一个使用火绳枪的合格鸟铳兵装弹时间为一分钟,而现在使用遂发枪,一分钟必须完成射击,等于速度又提高了一截。
朱慈烺点头,心中满是欣慰,这钱花的值啊,遂发枪的造价是火绳枪的两倍,平均一支在十五银子左右,精武营的四千支遂发鸟铳,算起来需要六万两银子,乍听起来并不多,但问题是朝廷现在没有银子,虽然朱慈烺想方设法的凑到了一些银子,但用银子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真可谓是“花钱如流水”,而且还都不能省、都是必须花的银子。外出里不进,朱慈烺的经济压力可想而知。
也因此,厘金和盐政的改革才刻不容缓。
不然精武营的规模就无法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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