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柳庄的,乃是闯营中一名并不太出名的将领,名字叫白旺。
白旺名气虽然不大,但却极受李自成器重。
“额赞同,贾鲁河非打不可!”
刘宗敏也站了起来,吼吼道:“谁孬孬,额老刘就让谁好看!”
牛金星再站起,慷慨道:“击溃左良玉,活捉朱慈烺!”
闯营众将也都站了起来,跟着齐喊。
李岩一直都没有坐下,此时虽然也抱拳,但却没有随着众将呼喊口号,皱着眉头,张着嘴,似乎还想要在众人的狂热之中再说点什么,但忽然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转头一看,原来是宋献策。
宋献策压低声音。意有所指的说道:“击溃左良玉本就是良策,李公子何必再多言?”
李岩暗暗叹口气,不说了。
正常情况下,击溃左良玉确实是现今情况下,最优的一种选择,但不正常的是,官军阵中有一个朱家太子,李岩隐隐觉得,朱家太子既然敢亲自到贾鲁河前线,就一定是有所倚仗的。而李过的三堵墙子在朱家太子的步兵面前栽了跟头,起来,豪气的说道:“愿听闯帅调遣。”
“好!”
李自成下令:“全军歇息一炷香,一炷香后,听我中军号角,全军向前,争取在中午之前击溃左良玉!”
“是!”
……
“呜呜……”
当闯营中军的号角之时,朱慈烺带着吴甡侯恂等人,在三千营和武襄左卫的护卫下,刚进了左良玉的大营,左良玉在贾鲁河十里之外扎营,因为步兵尚没有到,大部分都是骑兵,所以大营扎的甚是简陋,没有木墙,也没有壕沟,只是一顶顶的白色帐篷,周围简单的立了一些拒马桩,营中将士不多,只有少量人马留守,大部分的将士都在前线布防。因为一夜疾行,大家都甚是疲惫,有不少士兵倒在营地的两边,或躺或卧的在休息,两边卧着的战马也都是有气无力。
为了不打搅他们,朱慈烺快速前行,不摆皇太子的排场。
左良玉不在营中,而是在五里之外的前线,闯营调动人马,准备进攻的情报他已经收到了,此时正在前方指挥。
听到隐隐传来的号角声,朱慈烺心中一凛。
虽然已经猜到李自成会倾力进攻,但听到前方呜呜的号角声,他心中还是有点紧张---闯营最少有骑兵一万四,官军骑兵有左良玉的八千余,加上三千营,武襄左卫,各个将官的亲信家丁,满打满算,也就一万一,而且官军骑兵都经历了昨夜的急行军,今天上午还有多少战力,谁也不敢轻易保证。
这也是巩永固、田守信、侯恂和参谋司的三位参谋,张家玉等人强烈反对他亲临前线的原因。
这一场的骑兵大战一定是一场恶战,胜败未知,这种情况下,皇太子亲到第一线,有莫大的风险,一旦左良玉抵挡不住,流贼骑兵蜂拥而来,皇太子岂不是立刻就陷入了险境?
一旦皇太子有失,整个大开封战役就失去了意义。
但朱慈烺坚持到前线。
只有亲到战场的第一线,他才能精确的抓住战争的脉搏。
人在这个世界上,时时刻刻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危险,尤其是现在的这个乱世。皇太子亲到前线,必定能鼓舞前线将士的士气,增加胜利的可能,与之相对应的那点危险,就完全不足道了。
吴甡是唯一没有阻止皇太子的人,经过这半年,他对皇太子的脾气已经相当的了解,他知道,皇太子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何况还有三千营和武襄左卫呢,就算有狗胆包天的流贼敢阵前犯驾,三千营和武襄左卫也一定能保太子平安。
“咚咚咚……”左营的鼓声也响起、
战鼓声传来,一些原本躺在地上休息的左营将士立刻就跳了起来,整理甲胄和兵器,翻身上马,向前线驰去。
“走!”朱慈烺快马向前,急急向前奔去。
……
贾鲁河前方十里处,一处微微凸起的小山坡上,左良玉“平贼将军”的大櫜在微风中轻轻飘荡。
现在是七月末,虽然早已经立秋,但因为久旱无雨的原因,天气一直都很闷热,士兵每天都需要补充相当多的水分,才能承受操练和行军的辛苦。现在官军占据了贾鲁河上游,身后就是贾鲁河的河水,取水不成问题,相反,流贼大军从开封开来,被隔离在了贾鲁河二十里之前,取水用水相当的艰难,如果依旧是往日炙热毒辣的阳光,不需要官军出马,只老天爷就能让流贼丧失一半的战力。
但偏偏也是怪了,今日是一个阴天。
平常这个时间点,太阳早就高升了,但今日的太阳却被乌云包裹住了,不再散发他炙热的威力。
这对闯营来说,是一个莫大的好消息。
对官军来说,却有点感叹天不助我。
此时,站在大旗之下的左良玉就在感叹,为何老天爷总是和官军作对?崇祯八年的秋天,朝廷大军将十几万的流贼堵截在了黄河岸边,挖掘壕沟,构建营寨,令流贼无处可逃,眼看成功在即,流贼不是被饿死,就是被逼的跳了河,不想那年的冬季来的格外早,一个奇冷无比的夜晚之后,黄河一夜冰封,原本的天堑变成了坦途,流贼轻松迈过黄河,四处逃散,一夜就没有了踪迹,令十几万朝廷官军徒叹奈何。如果那年将流贼全部消灭在黄河岸边,或许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的事情了。
“哒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把左良玉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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