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积极表现的同时,他心里却也是有担忧,担心太子会令他上战场。
作为一个将门子弟,吴三桂有上战场的觉悟,但同时却也有在辽东上战场的恐惧---建虏重骑的实力,他实在是太了解了,他清楚知道,自己麾下的兵马绝不是建虏的对手。如果太子令他出征,他要如何回答,既能令太子满意,也不至于将自己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阵呢?
想来想来,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招数,只能期盼太子殿下此行并不是为了辽东战事和收复锦州而来。
“报~~太子殿下已到十里之外!”
“报~~已到五里!”
有探骑不断回报。
很快,驿道上尘烟扬起,有马队出现。
吴三桂急忙将马鞭扔给亲兵,挺直了身躯,带着身后的几个副将参将,步行向前迎接。
马蹄声中,全身披甲,战马高大的武襄左卫从烟尘中奔出,先行的一百骑奔到吴三桂的面前,确定周围没有异常,于道路两边警惕,后面的三百骑再出现,最后两边一分,戴着幞头,身穿大红龙纹便服
的太子缓马走了出来。
“臣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副将刘坤,郭云龙等)参见殿下~~”
因为全身披甲,不能跪拜,吴三桂等人都行的是躬身抱拳礼。
马上的太子微微笑:“都平身吧。”望一眼列阵远处的关宁骑兵,点头赞道:“长伯麾下的骑兵,不愧是我大明数一数二的精锐,比之在潮白河的时候,感觉更加雄健了。”
吴三桂字长伯。
太子喊吴三桂的字,而不是名字,这是一种极其亲近的表现,更不用说太子提起潮白河,明显就是透出了“战友”的情义。
吴三桂大为感动,抱拳道:“殿下赞誉,臣愧不敢当。臣忝为宁远团练总兵,授都督府同知,却不能保宁远平安,实在是惭愧。”
朱慈烺暗暗点头,吴三桂长了一幅好皮囊,情商好,会说话,作战也够勇猛,又有吴家的底子,也怪不得年纪轻轻能够成为领都督府同知的总兵了。
“走吧,带我看看你宁远骑兵的雄姿吧。”朱慈烺一甩马缰。
“是。”吴三桂答应一声,急忙在前引路,先是奔跑着回到自己坐骑身边,翻身上马,然后引着太子检阅他带来的骑兵。
太子检阅,四个方阵的骑兵都翻身上马,挺直了胸膛,队列整齐,目光直视前方,当身穿大红龙纹便服的太子在前方出现时,立刻高喊:“千岁,千千岁~~”
一连三次,一声高过一声。
朱慈烺缓马而走,脸上带着微笑,目光扫过方阵前列的每一个士兵--虽然士兵们都微微低头,不敢直视他,但他要让每一个士兵都看到自己的脸,虽然一面之缘并不足以让这些“家丁”效忠于朝廷,但却足可以振奋军心。
“太子,这么年轻……”
虽然今日前来迎接的士兵,大部分人参加过潮白河之战,但近距离见过太子殿下的人却不多,但看到微微而笑,但却自有一番威严的年轻太子,众军心中都是叹。
检阅完毕,朱慈烺在众军的护卫下,往宁远进发。为显恩宠,他特意将吴三桂留在身边,一路走,一路聊,从宁远的兵事,屯田,军政,一直到粮饷甲胄火器,朱慈烺一一了解,而吴三桂也对答如流。只从这一点来说,吴三桂就比马科强的多,马科对粮饷甲胄还算是了解,但说到屯田和军政,就开始支支吾吾,有点答不上来了。
就大明现在的总兵来说,吴三桂虽然刚刚三十岁,但带兵理事的能力却是第一流的。
黄昏,一座巍峨的大城出现在前方,正是宁远城。
宁远最初建城乃是明宣德三年(公元1428),为宁远卫城,辽东战事兴起之后,因为明军的节节败退,原本并非前线的宁远被推到了第一线。天启六年,努尔哈赤率领10万大军直逼宁远,试图一鼓作气,拿下宁远。
但那时的宁远城已经不是宣德年的小城了,在孙承宗的主持和支持下,朝廷投入大量人力和钱粮,将宁远扩建成了一座砖石结构为主,分内外两城,四角高筑炮台,突出于城角,上面架设有红夷大炮,守城设施齐备的一座坚固要塞。
最终,努尔哈赤的十万大军在宁远城下铩羽而归。
这是建虏兴起,一路狂飙胜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五年时间就席卷了整个辽东之后的第一场失败,也是大明在辽东的第一场胜利,虽然后世有很多人怀疑此战的水分,但宁远大捷的意义不在于杀伤了多少敌军,也不在于努尔哈赤是否被红夷大炮击中?而是在于他鼓舞了辽东军民的士气,令大家知道,建虏并非不可战胜。
萨尔胡,沈阳战,辽阳战,广宁战,一次次的失败,论兵马和城墙的坚固,这几个地方并不比宁远差,但主官无能,兵无战心,大好局势瞬间崩溃,兵败的塘报送到京师,内阁辅臣几乎都不敢相信,千里的国土,几十万的兵马,几百万两的银子砸下去,怎么会败的这么彻底?
宁远,帮助大明缓了一口气。
虽然从上帝视角看,如果当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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