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的两万骑兵忽然出现在河间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听到史可法的五千兵马已经被击溃之后,尤世威在痛心之余,也就在堂前迎接,刚要微笑抱拳,那年轻人就说道:“茶茶,快给我上茶~~”
看来是渴极了。
尤世威令人上茶,年轻人咕咚咚地连喝了两大碗,这才拱手行礼,说明身份,并取出名刺官凭,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这一来,尤世威再无任何怀疑,请杨尔铭入座,共商大计。
“吾有一计,可教豪格两万人,有来无回!”杨尔铭第一句话,就让尤世威惊喜,随即就是怀疑。他戎马一生,吹牛的人见的多了,豪格可是黄太吉之子,所带两万人皆是精锐骑兵,京南平原,如何能让他们有来无回?起:“可这样一来,建虏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就会无所顾忌的攻击河间府啊。”
杨尔铭微微一笑:“正是要他们攻。”
尤世威是沙场老将,立刻明白杨尔铭的意思,他脸色一变,忧心的说道:“御史是想用河间府疲乏建虏,而后一举攻之吗?但河间府守军只有三千余人,建虏却有两万多,虽然建虏都是骑兵,但并非不会攻坚,十二年时,建虏攻下济南就是明证,连济南坚城都挡不住建虏,何况河间府?一旦河间府失守,情势就不可收拾了啊……”
不可收拾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局面,另一个就是朝廷的问责,河间府是第三道防线的核心,如果尤世威和吴甡按兵不动,最后导致河间府失守,他们两人都是丢官下狱、甚至是斩首的大罪。
所以尤世威色变。
看出了尤世威的担心,杨尔铭肃然道:“老总镇担心河间府的防守,但我以为,河间府人口众多,其城墙坚固不亚于济南府,城中兵力则胜于十二年的济南府,而豪格的兵马不过两万,远不及多尔衮当日率领的七万大军,更何况,河间府足足准备了一年,从官绅将士到商人百姓,都有心理准备,漕督史制台,知府颜胤绍更都是忠贞之士,建虏想要像济南那样,短期之内就攻破河间府,那是绝不可能的!”
“御史何以如此自信?难道去过河间府?”尤世威问。
“是的,”杨尔铭回道:“不但我去过,我之好友,河南道御史周尔淳正在河间府,日常同我书信往来,河间府之事,我略有所知。”
“这是兵行险着啊,万一……”尤世威脸色沉沉。
杨尔铭盯着尤世威:“老总镇,何是稳招?建虏两万余,我军也不过两万余,且多是步兵,稳扎稳打,胜算有几何?如果我军有机会将兵马运进河间府,凭城死守,那才是最稳当、最完美的策略,但可惜,被建虏抢了先机,我军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啊……”
尤世威沉吟不语。
杨尔铭笑一下,话锋一转:“前日我见鲁督,最初他也认为不宜兵行险着,于是我献上了上中下三策。”
“下策,迅速进兵景和镇,和你部山东兵汇合,大军渡过子牙河,步步为营,结阵前进,牵制建虏,令建虏无法全力攻击河间府。”
“中策,令你部山东兵立即渡过子牙河,于河边扎营坚守,子牙河距离河间府不过四十里,但使你部过河,建虏必然得分兵防御,而鲁督统帅两万大军,从子牙河青县段过河,沿子牙河前进,左右夹击,和你配合,先击破建虏的分兵,再解河间府之围。”
“这两策看起来都很是稳妥,但其实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打法,且应该都在建虏的预料中,如果建虏兵分两路,一路以小量骑兵牵制我军,另一路继续攻打河间府,又或者是干脆抛开河间府,围点打援,骑兵突袭,我军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重蹈漕督史军门的覆辙。到时,不但河间府保不住,就是这两万人马,怕也要交代在这平原战场之上了!”
杨尔铭道。
尤世威的老眉跳动了一下,他知道,杨尔铭并非是恫吓,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出现,史可法的五千漕兵虽然不是什么劲旅,却也不是泥巴捏的,但想不到却被建虏一夕击溃,从前方传来的消息看,建虏几乎是毫无损失,这样的战力,这样的平原,明军野战绝不是建虏的对手。
也就是说,步兵亦步亦趋的救援河间府,其实有相当的风险。
“更何况……”
杨尔铭脸色凝重:“通州战况危急,太子殿下被围在通州,现在鲁督手中的两万和老总镇手中的山东兵,已经是朝廷短期之内唯一能调动的援兵了,一旦有失,何止是河间府,怕是通州,也会被震动,退一步讲,哪怕救不了河间府,也要保存这两万人马,以为通州故!”
尤世威心头一震,的确,河间府虽然重要,但和大明太子的安危相比,却又不值一提了,于是向北抱拳,肃然道:“殿下危急,我等臣子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再看杨尔铭:“先生的意思,老夫明白了,请先生说上策为何?”
“上策,那就是扬长避短,攻敌之不备!”
杨尔铭目光炯炯:“建虏长的是骑兵铁骑,短的是孤军深入,豪格统兵攻击河间府,我料他必然是想要速战速决,如果能打下河间府最好,打不下他就会立刻离开,转身劫掠京南各处州县,尤其是沧州青县等运河一带,在通州激战的同时,将我大明京南搅的天翻地覆,不但获取粮草补给,更威胁山东南直隶,截断运河,令南方的钱粮兵马无法北上支援,通州之战是长是短,或者下一步建虏要攻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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