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太子...啊!!!”
然而要不等他说完这句话,就被面前女子一刀捅进了心口,鲜红的血从口中涌出来,连挣扎都来不及就已经断了气。
陆锦和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疾言厉色道:“伤我父皇,污我兄长,死有余辜!”
大殿里一片死寂,气氛并没有因为刺客的死而缓和半分。
只不过片刻,陆锦宸手上滴下来的血已经滚下台阶,大有成河的趋势。
江彧手抖的厉害,三两步跑上去抖开怀里的凝血散,却怎么也撒不到他的手上。
白色粉末落在地上,很快被鲜红的血液吞没,看起来触目惊心。
宋怀瑾呼吸急促,完全没了思考的能力,万千思绪在脑海里凝聚成了四个字——凝血障碍。
陆锦宸有凝血障碍!
来不及思考就已经飞奔到他身边,有些破音的急吼:“扶他进去,拿纱布!”
太监总管猛然反应过来,慌忙扶了陆锦宸进内室。
宋怀瑾手抖的厉害,想也没想直接用所有积分兑换了尽量多的凝血酶,可是...
明明以前给他治过伤的,明明自己不晕血的,为什么双耳嗡鸣,头晕眼花呢?
陆锦宸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我说神医,你怎么还晕血啊?”
宋怀瑾脑子里浑浑噩噩,无意识的喃喃:“我可能...可能是晕你的血。”
可能吧,有凝血障碍的人,平日里擦破一点皮都要提心吊胆的,更别说徒手接匕首。
看着那皮肉翻飞的手掌,宋怀瑾真的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真是选择性晕血。
许是手上力道重了,陆锦宸轻轻“嘶”了一声,宋怀瑾加紧包扎好,才慌慌忙忙的对着伤口轻轻吹气。
吹完还小心翼翼的抬头问:“对不起啊,还疼吗?”
那双满是茫然的眼睛,莫名染了些楚楚可怜的味道,让人看着就想欺负一番。
鬼使神差一般,陆锦宸一伸手捞过她的身子,狠狠堵上了那微微颤抖的唇。
这个吻如酝酿中的一场狂风暴雨,无声却尤为激烈。
陆锦宸无处宣泄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半年的思念,喜爱,担忧,辗转,幻灭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只有眼前的女子,只有她,才能让他感觉自己真正的活过,且有更好的理由活下去。
哪怕与全世界背道而驰!
......
殿外的审讯陷入了僵持,平初帝面白如纸,看见陆锦宸好好的走出来,才稍稍缓和一些,有气无力的问:“宸儿,你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还要多谢怀瑾先生。”陆锦宸低头行礼时,还暧昧的看了宋怀瑾一眼。
平初帝继续道:“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说说,你对太子是个什么看法?”
“儿臣以为,定是那刺客受人指使,诬陷二哥。”
“对!”平初帝盯紧陆锦宸,仿佛想看透他那永远盛满星辉的眼眸中深藏的情绪:“那诬陷的人会是谁呢?宸儿?!”
平初帝的声音越来越沉,看陆锦宸的眼神没有半分疼惜。
确实,刺杀发生的一瞬间,只有他反应最快,所以即使差点受伤丧命,也不排除自导自演的可能。
宋怀瑾的心狠狠凉了一下,忍不住看着陆锦宸的背影,在真情换猜忌的皇家,谁又曾给过他半分真心。
陆锦宸的手猛然颤了一下,面上依然保持着平和的笑容,低声叹了口气道:“儿臣...不知。”
“那若真是太子做的,你又准备怎么样呢?”
陆锦宸不答。
平初帝并没有为难,却忽然转向宋怀瑾,意味深长的问:“怀瑾先生以为呢?”
这是什么问题?为什么要问她?
宋怀瑾一时茫然道:“臣也相信太子殿下是...”
“朕问的是,如果真是他!你说说朕要怎么办?”
宋怀瑾努力控制着发抖的双手,深深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在心里措辞半天才开口:
“皇储,国之重器,除皇上以外,外人无权评判!况且臣亦深信太子殿下的清白!”
说完这句违心的话,宋怀瑾深深叹了口气,心道:“陆锦宸啊,不是我不想帮你啊,是你老爹实在是没有废太子的意思,我不想火上浇油啊!”
平初帝没有表态,又看向陆锦傲,那目光锐利如鹰,陆锦傲当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直打哆嗦,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了,一边磕头一边拼命解释:
“父皇,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做过,我真的没做过父皇,父皇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啊!”
“那这件事情...咳咳咳...你去查!”平初帝又咳嗽了两声,呛得脸色煞白。
只是这么轻轻松松几句话,他既没放过陆锦宸,也没让陆锦傲讨到便宜。
这事他自己一定会去查,若是他查出的结果与陆锦傲一样,那便罢了,倘若不一样,陆锦傲的太子生涯算是走到头了。
三言两语间,便顾及到了所有的利弊,宋怀瑾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了一位开国帝王的心机。
“好了,退...退朝...噗!”
说完这句话,平初帝忽然毫无征兆的吐出一口黑血,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低.吟,整个人“扑腾”一声从龙座上倒了下去。
“皇上!”
太监总管率先叫了一声,其余人此起彼伏府尖叫起来,手忙脚乱的将平初帝挪回了寝宫。
一场年会宫宴开成这样,大家心里都结了个疙瘩,宋怀瑾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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