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个人倾注所有,是不可能换不回他想要得到的东西的,就好比为了倾覆庆宁而呕心沥血、为了与我在一起而付出一切的柳泉荷一样,他应该得到幸福,他必须得到幸福。至少,经历了太多波折而依旧奇迹般活着的我,现在是愿意相信这一点的。
在这个充满了热血的时刻里,我放弃了曾经的绝望和冷漠,忘记了理想温柔的浪漫与现实冰冷的残酷,只剩下满心的希望和信念,坚信着在经历这一番磨难之后,我们终将修成正果。
可是……
可是,每每到了这个时候,现实便会带着嘲笑,用它那颠覆一切的双手,把我打击得体无完肤,让我记起那被我抛诸脑后的,现实的决绝与深刻……
杂乱的小卒子消失了。但是伴随着一阵极强的掌风袭来,获得了魏临君内力真传的江流居然都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震出了数米!
是谁?!
宛如一片飞叶一般,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在我们的头顶一晃而过,这般轻盈潇洒的身法,连在场的几个高手都为之一震!伴随着这身影的飘过,头顶竟飞下了一大片六棱花标,旋转降落,顷刻震碎了我们藏身的胡同两边的砖墙!江流疑惑中率先追出了胡同,我们也紧随其后跑到了大道之上,可是看到的,却是江流震惊到僵直的背影。
在他的面前,一个雪衣男子翩然而立。他面容算不上英俊绝世,却清爽柔和,令人印象深刻,过目不忘。他的手中看上去并没有拿任何兵器,却能够在我们面前淡定自若,甚至傲然无比。
此时此刻,除我之外,剩下的几人几乎是同时大声叫出了那个我从没有听过的名字:
“司空雪!”
右手轻轻捋着鬓角的发丝,被唤作司空雪的雪衣男子冷冷一笑,道:“诸位师弟,想不到你们还记得我,真是荣幸。”
冷溶忍不住上前一步,狠狠道:“怎会不认得!你当年为了那可耻的目的,连同端木令和慕容飞,暗算我们这些同门师兄弟,差点害了江流师兄的命和柳师弟的清誉,被师傅杖责五十后又打断了腿逐出了师门。我以为你良知觉醒,自此隐匿江湖悔过,没想到今天却又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原来柳泉荷他们还有三个被逐出师门的师兄——司空雪、端木令和慕容飞。而眼前的司空雪便是这三人之一了。
冷溶怒吼一番后,司空雪的先前傲然的神情竟平添几分没落。我看见他的手指在莫名的颤抖,为了掩饰,甚至将它背到了身后。
沉寂了片刻,他突然低声说:“溶……你还像从前那样,那样的……”
谁料,不待他把话说完,江流就一把将冷溶拽到了自己身后,并且推搡着我们赶快沿另一条路离开,而自己却非要留下对付司空雪。
我不由得喊:“江流,你先别着急动手!既然司空雪曾是你们的同门师兄,即便他后来被逐出了师门,与你们多少还算有些同门之谊吧?也许他并不是敌人呢!”的确,在我看来,司空雪实在是不像一个会帮助庆仁来对付我们的恶人。
可江流说:“你可知司空雪为何会被逐出师门?因为他嫉妒我拥有溶溶的爱,因为他差点用卑鄙的手段杀死我。”
我立即哑口无言。眼前的司空雪显然是敌非友,不管他与庆仁是不是一路,都不得不干掉他了。
于是在江流的催促下,我牵着柳泉荷的手继续逃窜,却不想,我们刚刚转过身去,竟又有一男子突然轻功飞来,停在了我们面前。
柳泉荷像是神经反s,he一样,在看见那人面貌的同时,禁不住向后踉跄了几步,口中略带颤音地惊呼道:“端,端木令!”
这就是冷溶刚才提到的端木令?他穿一身着一身灰衣,手执一把长剑。相较于司空雪,端木令的面相更加刚硬凌厉,眼神中透着那么一股子的杀气,看着柳泉荷的神情,竟仿佛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方雅不由得上前道:“端木师兄,想不到你竟然还活着!”
端木令开口,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不从柳泉荷手上夺回本应属于我的星辉派,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瞑目。”
方雅尖声道:“你这混蛋,依旧死x_i,ng不改!我告诉你,师弟现已将掌门之位传与了我,你要夺,就跟我夺吧!”说罢,方雅抽出双剑,用嘴咬掉了剑套,飞身一跃,欲与之相斗。不料,却不知那端木令用了何等招数,竟在顷刻间挡下了方雅的攻势,三两招便将他弹出了数米!
右手的剑竟在这一瞬间被打飞出去,方雅不由得大惊失色。看看自己被突如其来的内力震得发麻的手腕,又抬头看看眼前的端木令,禁不住一寸一寸地向后退。
最终,我们都被逼回了大道中央、一路躲躲藏藏的我们,竟然就这样被突然杀出的两人截获,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自远而来了。
为首的是两队带刀侍卫,他们小跑到了街道两旁,而后停身肃穆而立。之后,有两个侍卫抬来了一把雕着龙纹的八仙椅,将其放在了面对我们的大路中央。最后,四个士兵抬着一个装饰华美的肩舆走了过来。四人行至路中央后停下了脚步,将肩舆轻轻放下,让两个奴才躬身上前,掀开了肩舆的帘子。
一只穿着龙靴的脚从肩舆上踏了出来,而后,身着华服、头戴金冠的少年从肩舆上走了下来。他先是站在地上定了定神,而后昂首阔步走到了八仙椅跟前,一撩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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