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就再顾醒的刀锋要“亲吻”那乱兵头领的咽喉时,一杆银枪从那人身后透体而出,将他扎了个通透。
而其余乱兵则在顷刻间被人从身后摸了脖子,这便是战场,生死之间,瞬息万变。
还未待顾醒开口,那被银枪透体的乱兵被人从身后一脚踹倒,一众黑压压地披甲兵士整齐伫立只城南大门处,为首一人身着粗布麻衣,骑着一匹枣红骏马,一脸倦容。
顾醒看清来人,已是掩饰不住地喜悦,本已到生死一线地当口,没想到平常大叔如约而至,一举救下他们三人。
那众披甲兵士中走出一人,手持令旗,腰悬双鞭,抱拳朗声道:“龙首郡骁骑营校尉尤振威率五百将士,领命前来,护龙首郡周全,驱逐逆贼。
言语铿锵,掷地有声。
风起扬沙,一众披甲兵士整齐划一,将手中长戟重重锵地,齐声喝道:“护龙首郡周全,驱逐外贼!”
声起便荡尽世间一切罪,目炬则灼尽九渊万般恶。
猎旗迎风起,壮士西征去。
“起拔!”
“行军!”
未等冉郡守令下,平常已跃马扬鞭一声令下,手持信令,向那乱军方向冲去。在这一刹那,顾醒能感觉到,本是粗鄙江湖汉子的平常,找回了往昔的荣光,在这一刻,熠熠生辉。
顾醒拔起插在乱兵身上的银枪,甩了甩上面沾染地血滴,神情复杂。因为他并不知道,这群人为何会变成魔鬼,而当他们身死之际,是否又会变成人?
将银枪负于身后,顺手牵过那匹留下的骏马,眼神中满是感激。
顾醒矮身蹲下,将两人撑上马背,左手持枪,右手牵着马缰绳,走的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轻快。他一直在寻找心中的道,或许在眼下,或许当看见平常大叔手持长刀奔向前方的刹那,有了些顿悟。
他笑了,笑的像个傻子,那么简单纯粹。他忽而有些想哭,笑着流泪是不是有些奇怪,只是看到那么多无辜的人惨死,心中义愤难平。
当顾醒牵着马走在那条白天还是清冷淡雅的长街上时,鲜血已经将脚下的每一寸青石板浸染。连那悬于二层楼的瞻旗,也黯淡了几分。
本不应该是这样,就因为一时妇人之仁?还是终究就会这样,无法拜托既定地束缚。
顾醒在前面走着,走在这条本就不太熟悉的长街上。小心翼翼地避让着选定了地方的逝者,他们在这里,只是现在还不肯离去,那么便由着他们吧。
待三人前行至西城门,火光映照下有些恍惚。
那刚才别付之一炬地郡守府,此时还燃烧着熊熊烈火,仿佛永远烧不尽。只是那冒起的缕缕黑烟,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只是这些故事将随风散去,终究不复存在。
一声断喝起,“飒!”
皇甫权拍了拍腰间所挂的九环大刀,眼神轻蔑。
在他身后,猎旗飘飘,讽刺的是,上面分明写着“龙首”二字。只是今夜这两字之下,已有数百亡魂。
两军对峙,最忌临战不前。
但两边兵众,除了混杂其中的流民,皆是同去同归的同袍兄弟。此时让他们同室操戈,是万万下不去手的。但碍于军令如山,虽是眼神闪烁,却无一人临阵脱逃。
皇甫权身后兵士眼见郡守大人姗姗来迟,不免有些悸动。皇甫权抽出九环大刀,举刀问天,“今日我便行那义举,改天换日。”
“逆贼尔敢?!”未等冉郡守言语,平常已是怒目圆睁,挺枪向前。
而他身后众兵士随语而动,声势浩大。本是狭小城门处,双方每一步都需拿捏好分寸,若是越了界,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两边皆是想兵不血刃,但已是剑拔弩张的场面,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
顾醒眼见双方一言不合便要冲杀起来,若到了那时,便是说什么都晚了。想到这里,便弃了缰绳快步上前,伫立在平常枣红骏马旁,朗声说道:“各位叔伯兄弟,请听我一言。”
此时本是两军对峙最微妙的时候,顾醒这黄毛小子突然窜出来言语,便立刻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平常始料未及,本想出言阻止。但见顾醒目光炯炯,便也勒住马缰绳,静待下文。
而那皇甫权瞧见顾醒,不免嘲笑道:“冉麒,我非欺你军中无人,但是就派这么个小子来当先锋,未免太瞧不起我皇甫权了吧?”
顾醒闻言并未恼怒,只是慢条斯理地说道:“在场叔伯兄弟,想必都是多年的熟友,着两名婀娜女子,还有一名矮小汉子,被困倒挂在那城楼之下。
平常一夹马腹,那匹枣红骏马便知主人心意。四蹄一跃,便向着皇甫权败逃的方向追去。
皇甫权此时已是惊弓之鸟,慌不择路。只能不住挥砍,扫清眼前“障碍”。可怜那一众流民乱兵,本是进城分一杯羹,还未得那荣华富贵,便成了本家刀下亡魂。
待皇甫权逃到城门处时,本是大打开的城门,随着一声闷响,轰然下坠。皇甫权始料不及,只能翻身下马,而那身下骏马已是收不住冲势,被那坠下的大门顷刻间砸成了一滩血肉模糊,就连那一声哀鸣,都似幻听一般。
本应一同毙命在那城门下的皇甫权,此时已是吓的手足无措,那把染血大刀也被扔在了地上。而那城门上的两名女子,眼神冷冽,没有丝毫感情地注视着城下的一切。
当思烟和楚南霜裹挟着张弥勒赶来时,龙首郡府兵已和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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